周京臣没理会她,扬了扬下巴,“喂它。”
程禧伸手,长颈鹿舔她掌心的树叶,“哥哥,它舔我眼角的小雀斑,可以祛斑吗?”
“不可以。”他谨慎,一手握她膝盖,一手扶她腰,防止她跌落。
“你说的...舔一口就祛斑了。”
“我说我舔。”周京臣仰头,脖颈和下颌抻成一条直线,骨骼凌厉,削瘦,“它不刷牙,舌头脏,有菌。”
她俯视,“给它刷。”
“程禧——”他恼了,“你故意惹我是吧。”
周京臣的眼眸生得漂亮,偶尔炯炯有神,偶尔深邃莫测,越是阴晴不定,越是神秘迷人,好似一张粘网,吸引着飞蛾。
离开鹿园,去狐狸山,程禧走一路,打量他一路,她从未这么专注,这么痴迷看过他,他不自在,“你看什么?”
成熟魅力的三十岁,眼尾添了浅浅的皱纹,程禧喜欢他的皱纹,是岁月的味道,独属于周京臣的韵味。
“哥哥。”她调侃,“为什么是姐姐骑着爸爸?”
他加大步伐,甩了她。
程禧跑着,挡住他,“男人的法定结婚年纪是二十二岁,我今年二十岁...哥哥,在小女孩眼中,你像四十多岁的。”
“站稳。”他训斥,“毛毛躁躁,跑什么?”
“你怎么不答复我?”她凑近,眨巴眼。
周京臣表情寒恻恻,“答复什么。”
“你娶我,是不是你的福气?”
“嗯。”他答复了。
程禧一愣。
“是。”周京臣看着她的眼睛,又重复一遍,“你嫁我呢?”
程禧抿唇,“是倒霉...霉气!”
他沉着脸拽她,没拽住。
秘书挂断了电话,匆匆找周京臣汇报,“查到花魁的下落了,在泰国的娱乐会所卖艺,花名叫妮妮。国内的姑娘去东南亚行情都很好,她暂时是舞台表演,跳艳舞,有消息月底会接客,公开拍卖。”
周京臣点了一支烟,靠着墙,“消息准确吗?”
“送花魁出国的保镖,是您月薪三十万收买的,叶柏南才开价五万,他百分百忠诚您。”秘书斩钉截铁。
“孩子保住了吗?”
“堕了。”
周京臣意料之中,“男女?”
“是叶家的大小姐呢。”秘书讥笑,“叶嘉良有二子,长子是野种,没什么情分,幼子又常年不回家,他盼着老来得女,承欢膝下。而且,他怕叶柏文不接受弟弟,若是妹妹,哥哥大概率不舍得。”
“妹妹是哥哥的心头肉。”周京臣望向狐狸山,程禧趴在墙围上,乌漆漆的麻花辫一左一右翘起,细白的小腿裸露着。她不耍脾气的时候,乖巧可怜;耍脾气的时候,活泼伶俐。
他语气不由温柔了些,“没有血缘,不舍得,有血缘,更不舍得了。”
秘书循着他目光,也望向程禧,“在您这里,没血缘,胜过有血缘,您是最舍不得妹妹的。”
周京臣叼着烟笑,“所以,她倚仗我不舍,要戳我一刀,也戳周家一刀。”
远处人流攒动。
这时,一个卖野果的中年男人转悠到程禧面前,“程小姐,买果子吗?喂白狐狐的。”
“多少钱啊。”
“有缘人,自取;没缘分,不卖。”
程小姐...
她蓦地回过神。
男人打开的铁盒里,是码放整齐的一包包野果,其中一包的底下,藏着录音笔。
程禧只觉得心脏狂跳。
原来,‘车祸’是叶柏南试探她。
一旦她交出‘假录音笔’给周京臣,‘真录音笔’不可能到她手上了。
‘交易’作废。
叶柏南以后不仅仅折腾垮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