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礼看向了这已成废墟的邬堡,随即苦笑了起来,“若是在半年前,有人说我会领着一群鲜卑人来劫掠汉人,我定会觉得他疯了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啊。”
刘桃子瞥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他们不是汉人。”
“啊?”
“他们是汉人遭受屠戮和奴役的根源。”
“你所向往的晋,就是被这样的人给灭亡的。”
“这厮疯了,果然是疯了!!”
郑县令纵马,朝着郡衙飞快的冲去,脸上满是惧怕,“还说什么授田呢这次他想要活下来都难!”
“上上下下,都被他给得罪了,你说,他到底图个什么呢??”
“这不是有病吗?明明吓唬一下就可以得到钱粮,他非要破门除家,这下可好,这件事根本就压不住了,全天下都要知道了,坏了,坏了啊。”
程哲忽开口问道:“他来的就很古怪,明明不是正常提拔官员的时候,他就忽然被任命.还是庙堂直接任命,又跟崔公一同前来,你说,他该不会是”
听到这句话,郑县令浑身一颤,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身边的这位粗糙武夫。
他赶忙勒停了马,呆滞的说道:“对啊,那鲜卑人向来蛮横,便是太守都压不住他们,他怎么可能刚来就让鲜卑人都为他所用??”
“还有他那调动,是庙堂快马送来的.一来就跟崔家不死不休.当下杨公执掌庙堂,二房的两位崔公跟二王亲近,都被他所罢免”
郑县令的脸色不断的变幻,在这一刻,他忽想起了很多的事情。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抬起头来,绝望的看着程哲,“坏了,程公咱这是卷进大事之中了啊!”
程哲没有说话,两人对视了片刻。
“得去找太守!!”
两人迅速纵马冲去,速度比方才都要快了许多。
而此刻,郡衙之内,卢太守正在疯狂的打砸,他对着屋内那些不会反抗的东西进行了残酷的打击,整个内屋都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可卢太守并没有出气,他摸了摸脸上那伤口,愤怒的几乎发疯。
“这狗东西!狗东西!”
“来人啊,我要上书庙堂,郡尉谋反!!”
卢太守正要提笔,就看到郑,程二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刚进来,他们两人就被内屋这狼藉给吓到了,郑县令注意到太守正在写什么,他快步走上前,急忙给拜在卢太守的面前,紧紧抓着他的手。
“卢公!!且息怒!息怒!”
看到这两人,卢太守更是愤怒,他指着他们骂道:“还有你们这俩庸人,一个给人开命令,一个不知道及时阻拦”
卢太守将他们两人骂的狗血淋头,而郑县令却无动于衷,等到太守骂累了,他这才说道:“卢太守,这其中的事情,只怕是没有您所想的那般简单啊”
他瞥了眼程哲,随即缓缓说道:“这人被庙堂直接送来赴任,随即对崔家不死不休,又迅速收复了当地的鲜卑人”
他将方才自己所想到的几个点一同告知了对方。
卢太守忽然愣住了,他沉思了片刻,方才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他猛地拿起了面前的奏表,将其撕毁,丢在了一旁。
“若是如此.且先不要理会了,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
郑县令苦笑着说道:“可崔家已经出了事,便是当无事发生,只怕也逃脱不得干系啊。”
卢太守此刻却异常的冷静,一改平日里的暴躁,“不必着急,出了这样的大事,刺史定然会前来.刺史乃是嗯,你们也知道他的身份,且等他来了之后,再说吧。”
“那崔家的人若是前来”
“我不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