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能算是国人,我又如何能算?”
娄睿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长叹了一声,“贤侄啊,你不明白,天下的精锐,都在晋阳,中军之中,大小将领,皆是勋贵,陛下就是能将领头的给换了,也不敢说能完全掌握啊.他就是再爱你,却也未必护得住你,这些人为人歹毒,诸多手段,你是还不曾体会过。”
“他们能每日上书检举你的过错,能收买恐吓你的部下,能派人暗杀,能克扣运输给你的粮草,能劫掠你的村镇,甚至还可能装作外贼直接袭击你他们向来骄横惯了,无法无天,便是当初文宣皇帝还在的时候,也不敢说能完全制服他们,否则,又何必提拔那些狡诈的汉人来为他做事呢?”
“这里无人,我便与你说些实在的,当今陛下本就是借助众人之力,方才登上了皇帝位,他没有那能力与众人对峙.”
“我甚爱贤侄,为了天下,也是为了你,故而这般言语.你若是想要活着,想要过的更好,就只能变成国人,不然,便是高敖曹又如何?”
看着一脸真诚的娄睿,刘桃子没有再反驳他。
他点点头。
“我知道了。”
“多谢大王。”
娄睿松了一口气,他拍着刘桃子的肩膀,兴高采烈的说道:“你最聪慧,这点事怎么会想不明白呢?况且,你哪里像是汉人啊,简直比国人都要国人州里各地听说这个消息,没一个相信的”
“你勿要担心!”
“我这次回去之后,就找姑母,求她出手相助,她老人家最是护短,在诸勋贵之中,也很有地位,她一出手,定然无碍!”
娄睿嘱咐了许多,这才让刘桃子离开,他甚至都不放心让刘桃子只领着那一队人马离开,特意让自己的心腹领着郡县兵护送刘桃子返回武川。
从招远城前往武川的这条道路,刘桃子等人走了无数遍。
可从来不曾走的如此小心谨慎。
便是莽撞如姚雄,似是明白了些什么,手就不曾离开过腰间的刀,左右张望着,护在刘桃子的左右。
“兄长,大王是不是要走了?”
“是。”
“谁来接任?”
“不知。”
姚雄抱怨道:“还是大王好相处,送他些财物,便不会为难,若是来个与兄长有仇怨的,只怕事情就不好办了。”
刘桃子沉思了片刻,“应当不会。”
骑士们刚刚进入了自己防区,便看到有人纵马狂奔而来,来者乃是破多罗喾,他冲到了刘桃子面前,猛地跳下马来,脸上满是狂喜。
“兄长!兄长!天大的喜事!!”
他拉住了缰绳,脸色都因激动而涨红。
“兄长,今日有三人前来武川,都是那些拖欠吞没军功的勋贵,他们送来了很多很多东西,此刻就在武川等着您呢!”
“他们的态度非常的卑微,说来要当面向您请罪,要分发军功,还要做出相应的补偿!”
“看来,慕容三藏的事情还是让他们惧怕了!”
听到这句话,姚雄当即骂道:“你个蠢物!那些人哪能是这般容易低头的?这些使者前来,没准就是要行刺兄长的!或者要放火烧粮,怎么能放进城里?”
刘桃子惊诧的看了姚雄一眼。
破多罗喾无奈的说道:“是田公下的令,我还能派人拦住不成?”
刘桃子没有理会二人的争执,让郡县兵先回去,自己则是带着姚雄等人朝着武川城迅速出发。
果真,如破多罗所说的那般,城外此刻有数个‘商队’,这些马车上装满了货物,有奴仆正在忙碌着喂马,卸货,也有几个骑士盯着他们,当他们发现刘桃子的时候,都是赶忙低下头去,不作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