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室里,宫紫商正对着一套挂在落地大衣架上的袍服默默流泪。
那是一套色彩暗红接近黑色的新袍服。外袍上双肩部位、主腰上和裙幅上都绣了梅花,金线勾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花公子从巨大的木制傀儡后转出来,见着这样的情形,忙一个鹞子翻身跳下来,围着她团团转:“大小姐怎么哭了?是不喜欢这衣服?”
“少胡说八道。我哪有不喜欢?我这是喜极而泣。瞧瞧,这是昭昭为我在针线房定做的战袍,明天我就要穿着它去执刃殿,正式接掌商宫了。”宫紫商咧嘴一笑,抬袖就要去抹脸上的泪。
花公子忙递上淡青色素帕一条。
宫紫商也不扭捏,拿过来就擦,擦完了拎着帕子一角抖两下,狐疑地道:“怎么那么香?”
花公子得意地叉腰:“这可是我用腊梅浓汁浸泡了一夜的,梅香扑鼻,有没有?”
宫紫商眯着眼睛:“啧啧,小黑你一个大男人用香手帕。”
花公子从怀里掏出另一条一样的,俊脸微红不看她:“你不喜欢吗?我看你总不记得带手帕,就用新手帕给你也浸了一条……”
“咦,是礼物?”宫紫商眼睛一亮,旋即却故作不屑地撇嘴,“贺礼就一条手帕?你这也太抠了。”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花宫没什么好东西,我本想打套饰品送你的。可我爹因为我私自动用陨石金属给小月打造手镯的事,狠狠揍了我一顿,不准我开炉……”花公子窘迫地低下了头。提到月公子,他不免有些黯然。
宫紫商忙摆手道:“算了算了,你有这份心比什么都强。”,又正色道谢:“之前是玩笑话。明天就是我的大日子了,小黑你记得来贺我,我很开心。”
花公子这才转忧为喜,凑过去跟她并排坐在一起,捧着脸同望着那套袍服做憧憬状:“明天你穿着这身去执刃殿,一定威风又好看……昭姑娘真体贴。”
宫紫商警觉地扭头威胁:“再体贴也名花有主了,你可别肖想我妹妹,嗯?我远徵弟弟的毒药不是开玩笑的。”
“不敢不敢,我哪敢对昭姑娘有想法!”
花公子偷眼瞄着身边眉眼灵动的姑娘,耳根发红。
“昭姑娘确实漂亮又体贴,就是、就是太强了,能打还能看透人心。长老们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挺吓人的。”
宫紫商顿时不高兴了:“嘿,什么叫太强了挺吓人?小黑你会不会说话?我们美女就是这么有力量!就该这么有力量!”
她张开双臂,摆出个展示肱二头肌的架势,脸仰得鼻孔都要朝天了:“女子又不比男子差什么,凭什么不能比男子强?我也是女子,我照样能带领商宫做大做强,重回四宫第一的位置!”
频频踩雷的花公子懊恼得不行,又是道歉又是澄清,说自己绝对没有看不起女子的心思,好容易才把宫紫商哄好了。
今晚宫紫商不打算做实验,心里惦记着明天的继任仪式又睡不着,便跟花公子两个凑在一处说话。
花公子问她:“宫主令牌被缴了,你爹没闹?”
“他爱闹就闹,如今没人听他的。”
妄图助宫唤羽夺位篡权的罪人,又不能如宫唤羽那般赎罪,哪有继续住主院享受奢侈生活的资格?
执刃和长老院签署的处罚公文上写明了“迁入别院幽禁”,公文一到,黄玉侍们就不客气地帮宫流商搬了个家。
从主院搬到了商宫某个角落的偏僻小院不说,还特派六名绿玉侍分三组轮班看守。小院里伺候的下人一月一换,进去了就得呆足一个月,不准踏出大门一步,日常所需都得经过绿玉侍检查才能送进去。
公文上还明确要求宫紫商“晨昏定省皆在院外,勿愚孝,不得任由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