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呢?
青锋想要站出来扯幌子将安默儿的遗体留下,又担心自己这样做引人怀疑。
正为难不知所措之际,游廊那边忽然传来一道苍老而愤怒的声音:“住手!住手!不许将安氏尸首带走!”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周嬷嬷推着同样弄了个轮椅坐在上面的江老太太急急地赶了过来。
这老太太之前摔坏了两条腿,和江玉城变成了一个样子,宾客们又以此为话题悄声谈论了起来。
安松清看见了江老太太,顿时火冒三丈,怒声道:“你这个老太太竟然还有脸出来!当初就是你强行将我女儿弄来你们江家各种虐待,我安某见你年纪大不与你计较,你竟然还有脸出来拦我带女儿回家!”
“安大人慎言!”江老太太虽然年老,可是又泼又辣又不讲道理,还倚老卖老,轮椅停到了安松清的面前,老太太拿着拐杖用力敲响了地面:“当初是我和你那继室一起议的安默儿的婚事,若是你那夫人不同意,我江家还能强行将人抢进来不成?”
“贱内做了错事,本官自会回去教训,无需老太太在此指手画脚!”安松清胡须颤抖,“如今事已成定局,默儿成了江家妇已经是无法抹去的事实,但是我的默儿却在桃李年华死在了江家,我这个做父亲的决计不会让她死后还被困于江家!”
江老太太满脸愤慨,双目圆瞪,仿佛能喷出火来。她紧握的拐杖在空中挥舞,声音尖利刺耳:“安默儿既已入我江家门,便是江家人,死后岂能再入安家祖坟?你这是要让我江家颜面扫地,让侯爷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说罢,她用尽全身力气,拐杖重重地敲击在地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宾客们纷纷闪避,生怕被这老妇人的怒气波及。
安松清面色铁青,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态度坚决道:“默儿是我安松清的女儿。她生前在侯府受尽委屈,死后我绝不会让她继续待在这取她性命之地,离害死她的人如此近,我今日定要带她回安家,让她在祖坟中安息。”
周围的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对峙吓得鸦雀无声,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拐杖被紧握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安松清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而江老太太的脸上则写满了震惊与愤怒。
“你这是欺我江家无人!”老太太怒目圆瞪,举起拐杖指着安松清,“你今天非要将安氏的尸首带走,我老身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安松清哂笑一声,倏然想起了什么,一手扶着安默儿的尸体,一手伸进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向老太太,“默儿当初嫁入侯府,我并没有同意,想来默儿也是不愿,只是被你们逼迫就范。
“今日我非但要将默儿带回家去,还要替她了断了与江家的关系,这是和离书,从现在开始,默儿与你江家不再有任何关系!”
周嬷嬷连忙将纸拿给老太太。
老太太看过后愤怒道:“什么和离书,你以为我江家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言落,江老太太当着众人的面,将安松清拿来的和离书撕成碎片抛向空中。
碎纸屑如同雪花一般在空中飘飘飞舞片刻后洒了一地。
老太太太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和离书已经毁了,安默儿依旧是我安家妇!”
众宾客见状,纷纷对江老太太侧目而视,频频摇头。
这个老太太,真是不讲道理不近人情。
安松清顿时气得胡须乱颤,胸口剧烈起伏,险些带着安默儿的尸体一起跌倒。
青锋和江逸连忙扶住了安松清,江逸则怒视着老太太:“老太太,你怎么可以这般不讲道理?夫人她生前便不愿意待在江家,如今侯爷已经过世,夫人也没了,你为何还要千般阻拦夫人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