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刻两块做定情信物,而是她第一块刻得太难看了,于是重新雕刻了一块儿。
闻松之所以知道这件事,是因为无垢来征求过他一个大男人的意见。这位皇女恐怕是没什么朋友,问完青黛“哪块好”后,就拿着两块玉玦来问他了。
当时闻松脑中只飘过四个字,不忍直视。
即便如此,还是细细挑了一挑,勉强择出了一个好看的。
最后也不知道无垢到底给南胥送的哪块,当时只觉得南胥那么精雕细琢的一个人,能将这礼收下,一定是很喜欢送礼的人了。
“如何得与凉风约,不共尘沙一并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无垢终于开口。
闻松思忖了片刻,“都可以。”
无垢抬眸看向他,眼里满是疑惑。
“不必过于在乎陈与义写的时候是什么意思,你读起来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后世读书的人,哪可能真的知道诗人在当时当刻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不过都是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
不是说陈与义的想法不重要。
而是在很实际地说,陈与义的想法是甲又如何?读书人偏生要将其解读成乙丙丁,又能怎么办?
谁也不能说谁对,谁也不能说谁错。
解读无对错。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解。相同的人在不同的处境,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时间,理解也不尽相同。
当一个表诉者写完了想写的话,其中的含义,表诉者就不可控了。一切解释的权力其实已经转移到了读者的身上。
这便是最精妙绝伦之处。
无垢顿了顿,“闻松,我已混合在被风卷来的尘沙之中,出不去了。”
闻松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无垢目光忽而变得坚定,她看向他,“我和南胥只能置身其中。可是闻松,你可以离开。”
闻松是清风,卷起的不是尘沙,是淡淡的花香。
假以时日,清风和着细雨,未必不能分了这风沙。
前提是,保住这缕清风。
无垢是闻松的学生,学生的想法,老师一清二楚。
所以闻松沉默着,有些动容。
这就是良禽择木而栖的真正意义。
不管此木是否秀于林,木都能以自己的枝叶为栖息其中的鸟儿遮风挡雨。
“成亲之前,我会求父皇,为你寻个好去处。你……可有什么想法?”
闻松叹息,“还没想好。”
“那你好好想想,不急的。还没那么快……应该。”
无垢喃喃自语,有些出神。
幸得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