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老头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隐约有这么一件事。
“没想到都十几年过去了……”他感慨道。
“是啊,你那时候还特地来漠北护着那女人离开。”红衣女子冷声说道,“明明她偷了我们的东西。”
“咳咳,我是唐国人嘛。来来,喝酒喝酒。”白衣老头赶紧转移话题,用油腻腻的手给红衣女子剥了几颗花生。
被红衣女子十分嫌弃地推开了,自己倒了杯茶喝。
“唉,我这不就受到惩罚了吗?一路上看着两人黏黏糊糊,害得我烧鸡都要吃不下了。”
白衣老头想到这里也觉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搓了搓胳膊,顺便擦去手上的油腻。
“但是前不久,你又纵着一伙人来我们那儿偷东西。”红衣女子的声音越发冷。
“我……”白衣老头哑口无言,赶紧转移话题,“说起来,怎么现在你可以在长安里到处跑了?”
“皇上恩准的。”红衣女子语气平淡。
“那看来有人盯梢,要不然怎么放心让你这个相当于神藏境的老前辈到处乱跑?”白衣老头点头道。
对于“老前辈”这个词,红衣女子是横眉竖目,怒瞪了老头一眼,只是白衣老头浑不在意。
红衣女子见到根本没效,咽下怒意继续说道:
“也不是人,而是一把剑。”
说着,红衣女子抬头看去,仿佛能透过这个屋顶,看到隐在天上,紧紧跟随她的那把剑。
她亲眼看着,这把剑升到了天上,然后气机紧紧锁定了她。
而且她也能感受到里面蕴含的力量,简直等同于眼前这个老头的全力一击。
“什么剑?”最近才跑一趟长安的老头倒是还没听过此事。
红衣女子微微一笑,往外瞥了一眼,正好看到某个年轻女子走出茶馆,随即下巴一抬,说道:“喏,罪魁祸首不就在这里吗?”
她的眼神刚落到这个女子身上,那个女子马上反应,抬起头来看向她的方向。
“还挺警觉的。”红衣女子一笑,最终掩去身形。
……
柳笙刚走出茶馆,就感觉到一道极强的气机锁定了自己,但这感觉转瞬即逝,简直像是她的错觉。
“柳笙姐,怎么了?”江才斌察觉到柳笙神色不对,问了一句。
“没什么。”柳笙摇了摇头。
“对了,乔语姐准备来我家玩,柳笙姐你要来吗?”江才斌随即问道。
“你家?你现在不是被赶出家门了吗?”柳笙奇道。
“柳笙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说的是我在外头的那个宅子!”江才斌一脸委屈地说道。
“江家我哪敢回去啊,我伯父伯母非杀了我不可,还有我祖父祖母,都气倒了……”
“就连我爹娘,都不敢回去,何况是我?”
江才斌越说,涂得发亮的红唇紧紧瘪成一条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乔语沉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甚是响亮,痛得他龇牙咧嘴,嘴也不瘪了。
“抱歉。”柳笙这才想起原因,歉然道了一句。
八月一日,江才至被捕。
全靠江才斌大义灭亲,拿出了江才至杀害凌玉珂的蜃影记录。
尽管凌玉珂的尸体不见所踪,但大家已明白江才至的穷凶恶极。
可是要是问他的目的是什么,却是说不出来,只是说凌玉珂性格胡闹,瞧不起人。
于是,这桩案件便匆匆结案。
然而从头到尾,文轩宁,即现在的李玄,竟未为江才至辩护过一句。
当然这也是人之常情。
更何况明面上他们根本什么关系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