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又带来了两棵待种植的树苗。
分工是轮换着的,如此重复性高的任务,总是要寻些不同的乐趣出来,才不至于让人丧失观看的动力。
因此计行之提议道:“我们来唱山歌吧。”
“什么?”莫羽航嘴动得比脑袋快,“嗬咯喂——看那山郁郁葱葱嘞!”
莫羽航确实是有些自由创作的天赋在的,随口编写的词,被他用山歌的调调唱出来,还真的像那么一回事。虽然他的嗓子不太适合唱太正经的曲子,可这破锣嗓子一拉长音,就又是另一番风味了。
可谓是原生态肉嗓。
“劳作的人们啊,土壤是他的家。”许君言也唱了起来,同样是即兴创作,许君言的歌喉则更像是民谣歌手的街头弹唱。
给他一把吉他,许君言就可以化成什么颓废风或者文艺风的歌手。
低沉的嗓音给这没有定式的旋律增添了一丝故事感,仿佛许君言就要向大家娓娓道来一段,属于这片土地的故事。
“风啊,在喧嚣中,带走了我的发卡,”许君言还没有结束他的沉吟,“它同我的汗水,沉眠于足下。”
和莫羽航截然不同的歌曲演绎,成功把这首即兴创作的基调带偏了。
作为队里的另一个Vocal,林智祁自然是接过了创作的笔。
“若你思念我,也不要把花儿留下,”林智祁献上了华丽的高音,“那漫山遍野开满的,都是我的牵挂。”
“呜——风啊。”詹睿瑶小声地吟唱着,声音悠长,一个“呜”字,就能哼得百转千回。在他的设计里,这是歌曲的Break段。若这片土地是舞台,詹睿瑶就会跟着这旋律旋转,舞到尽兴之处时,再转身献上一记小跳。
“别吹红了我的脸颊,”计行之顺着旋律唱着,他唱得很慢,大概是在边唱边想着具体的歌词,“转身去吧,枝丫上的鸟儿会回答。”
“枝丫上的鸟儿会回答。”许君言跟着计行之,把他的最后一句词又唱了一遍,只不过这次他改了几个调,让这句词落成了结尾,给这首没有调子没有主题只有自由的歌收了个尾。
“太完美了!”莫羽航把树苗放进坑中,也没有急着转身再去拿剩下的树苗,而是待在原地听完了大家的即兴发挥,此刻他正发自内心地鼓着掌。
“这应该是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全员参与制作的第一首歌。”计行之说。
“这么一说,还挺有意义的,”詹睿瑶道,“给这首歌起个名字吧?”
“名字?”莫羽航挠挠头,“这怎么起啊?”
“《佘家村之歌》?”林智祁充分展现了他起名废的实力。
“风?土地?”詹睿瑶试图提取着歌词里的意象。
“《随兴》?”许君言提出了他的想法。
“随兴而为?”莫羽航思考了一下,“确实很符合这首歌的创作思路。”
“毕竟我们的创作思路就是没有思路。”计行之笑道。
“创作就是这样的!”莫羽航看起来对许君言想的名字很满意,“有时候冥思苦想好几天,都不如一瞬间的灵感乍现。说是随兴而为,其实是被缪斯女神偏爱了。”
“那为什么不叫《偏爱》?”林智祁道。
莫羽航露出了一个“你说为什么”的无奈表情。
“我有一个想法。”计行之举手道。
“计同学请讲。”许君言说。
“为什么一定要给这首歌起一个特定的题目?”计行之说,“这首歌旋律是自由的,歌词是自由的,曲名也应当是自由的。”
“无题之作,标题即是一片空白,”许君言说,“可正因为空白,所以才有无限可能。”
“我赞成。”詹睿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