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
“他有难言之隐也好,是真变心了也罢,我只相信看到的事实,既为夫妻,他对我都不再坦诚,又怎能要求我一如既往地去信任?隔着这么多事,我已无法与他安然共处,此时分开,彼此倒还体面些,就算真的有什么误会,也该是他来向我解释,而非让我坐立难安、忧思满怀地等待。”
“唉,你……”李郎中叹息。
沈南葵笑了笑说:“您的意思,我都明白,我不会把责任全部归咎于他,但我也无法轻易原谅,况且,病了这么多日,我也想通了,与其私心妄念,不如把一切都交给天意,倘若我们真的缘分未尽,自会再续。”
听到这,李郎中眉头舒展开来,笑着捋了捋须。
“姑娘心灵性慧,定有福缘。”
沈南葵诚恳道:“还得多谢李老今日出言开解。”
李郎中摆了摆手,“哪里是老朽的功劳,我也只是怕姑娘钻了牛角尖,留下遗憾,如今看来,姑娘着实是个通透之人。”
……
临近傍晚,沈南葵忽说想去街上走走。
她病后一直未曾出过门,荷华闻言连声应好,和钟山一左一右跟着她,同她说话逗趣。
立夏已过,早春的樱桃也上市了,红彤彤的颜色看着喜人极了。
沈南葵在小贩摊前驻足,笑说:“这樱桃如此水灵,想必极甜,咱们买一些回去尝尝?”
卖樱桃的老妪听到她的话,笑着说:“娘子好眼光呐,我这樱桃,可不是自家栽种的,而是从那城外的白马峰采摘,别看果实不大,可这滋味却极是水润甜蜜,您先尝尝再买也不迟!”
说罢,便抓起一把樱桃放在沈南葵手里。
沈南葵给荷华和钟山都分了些,自己也尝了一颗,果然如那老妪所说,这樱桃果肉软嫩,汁水清甜,味道好极了。
她笑着让荷华多买些。
又问:“阿婆,那白马峰山高陡峭,您这么大年纪,还要上山摘樱桃吗?”
老妪笑说:“不妨事的,我们祖祖辈辈都在白马峰山脚下住着,除了料理农田,每年春夏,家中老小都会上山采些野果,卖钱补贴家用,白马峰除了这山樱桃,过些时日还有山桃和山杏,娘子若是喜欢吃,可以给老婆子留个地址,到时老婆子摘了新鲜果子,就能直接送去您家!”
似乎是看沈南葵面善和气,老妪脸上挂着讨好的笑意,眼中也隐隐含着期待。
沈南葵摇了摇头,“多谢阿婆好意,但我们不日就要离京了。”
她给了荷华一个眼神,后者立即心领神会,多数了几枚铜板给了那老妪。
沈南葵三人都走了,老妪才发现他们多给了钱,忙高声叫着谢谢。
钟山笑说:“这阿婆倒是个实诚人。”
荷华点了点头,“是啊,樱桃也好吃,姑娘,你喝了这么久的药,嘴里定是没味儿,这应季的果子倒是可以多吃一点。”
天色将黑,三人回到小院。
荷华将刚买的山樱桃洗净,装在白瓷小碟里,沈南葵看着喜欢,便拿过来吃,不知是不是自己当真喝久了药,吃了几颗樱桃,竟觉得开胃了,有些无奈道:“出门前才刚吃过晚饭,怎么这会儿,我却又饿了?”
她前些日子小产,这几天又生病,一直吃得少,人都瘦了一圈。
荷华听到她喊饿,高兴地说:“姑娘等等,我这就去给你煮宵夜!”
不多时,她便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金丝鸡汤面过来。
沈南葵慢慢吃着面,忽说:“明日咱们出城一趟吧。”
“姑娘想去哪?”荷华问。
“白马峰。”
荷华点了点头说:“白马峰倒是离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