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高度不足一人,闯兵已经可以跳下壕沟,冲到城墙下了。
只不过因为刚才这一轮的填沟太过猛烈,被城头榆林军杀伤太多,连王良勇都死在铳下,残留的闯军已经是丧胆,一部分亲兵抢回王良勇的尸体,如丧考妣的退走,剩下的人失去指挥,不敢再上前,只是躲在盾车后面呐喊,用弓箭朝城头乱射,但却鲜少有人敢再冲出来了。
相反,因为尤振武亲临,这一段榆林军士气大振,城头火铳密集,射出的箭矢在空中飞舞,盾车被打得木屑纷飞,车身上无一不是插满箭支。
如此之下,闯兵更是不敢露头了,只躲在盾车后,哀嚎不断。
看明白城下情况,尤振武并没有责难谁,抬头看刘芳亮的将旗,稍一思索,立刻下令:“传令,火铳手暂停发射,只用弓箭杀敌!”“是!”中军去传令。
为什么火铳停止射击?因为尤振武已经清楚意识到,负责填沟的贼人老弱,已经被杀的心胆俱裂,崩溃只是时间问题,再用火铳对付他们,已经是浪费了,何况自攻击开始,火铳就一直在鸣放,到现在铳管都已经滚烫,是时候停止射击,待铳管冷却,以待敌人的总攻了。
“总镇,卑职无能!”
武尚忠向尤振武请罪,头盔,只是披甲束发,满脸悍色,手中提着强弓,连续射击中,不知道射倒了多少贼人?
尤振武肃然道:“你部杀了闯将,算将功抵过了,但算多少功,多少过,还得看你杀的究竟是谁?现在不提了,你戴上铁盔,做好准备,贼人的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是!”武尚忠答应。
尤振武又沉下脸:“还有,摘头盔不是你勇猛的表现,相反,是你疏忽自身安全,忘记职责的体现,以后不许这样,不然你如果有意外,这里的防守岂不是就要乱了?我在二姐面前又怎么说?”
武尚忠不好意思的笑,忙扣上头盔,高声答应了。
“咚咚咚咚~~”
这中间,闯军的战鼓依然在擂动,后方的王良智在弟弟尸体面前掉了几滴眼泪,随后跳起来,一边咒骂刘芳亮,一边严令催促,命令部下继续填沟,只不过,在经过一个多时辰的驱赶猛扑,在城头火力的猛烈杀伤之下,王良智部已经是心胆俱丧,很多人都已经濒临崩溃,漫长的战线上,只有极少数被驱赶的闯兵冲出盾车,向壕沟投掷土石包,大部分的闯军都猫在盾车后,龟缩不前,任凭长官喝令鞭打,也是不肯踏出盾车一步了。
忽然,城头响起欢呼,却是那一门千斤重的红夷大炮终于被吊上了城头,并很快的组装了炮架和炮轮,成了一门完整的大炮,众军都是兴奋,连元从二层敌楼上撤下,准备操作这一门的大炮,而经过一个多时辰的激战,刘廷夔操作的那一门红夷大炮已经摧毁了闯军三个重型佛郎机炮的炮阵,令和他对轰的闯军的几门重型佛郎机炮的炮手们心惊胆战,只恐下一个瞬间,榆林军的铁炮弹会准确的落在他们的脑袋上。
现在填了这一门红衣重炮,等于如虎添翼,又多了一个臂膀,榆林军炮战可能不再处于下风。
“砰!砰!”
此时,王永春指挥操作的红夷小炮也是发威,两个小炮一口气射出了六枚炮弹,将十几个督战兵掀到了半空,原来,随着战事的焦灼,崩溃乱逃的闯兵越来越多,而为了更加有效的弹压,督战兵越走越近,最后甚至近到了三百步左右的距离,而这正是王永春等待的,他看的清楚,于是操作瞄准,连续发炮。
红夷小炮基本是直射,凡是被炮弹碰到的人,无不骨断筋折,颓然倒地,一枚炮弹就能开出一条血胡同,谁挡谁死,落地之后再弹跳而起,又能造成周边的死伤。
十几个督战兵连着被他们驱赶的溃兵,瞬间就倒下了一大片,惨叫声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