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飏也不勉强,“那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家里也没收拾,就在附近找个酒店住,方便点。”
“也好。”
陪周书桓找好住处后,裴飏才开车离开。
……
酒店里,周书桓先给乔雅打了电话报平安,之后又打给马素芬两老口。
为了参加他的婚礼,马素芬老两口几天前就过去了佛城,连同周富也一起带了过去,居住在离婚房不远的一处出租房中。
乔雅能接受两老口迁居佛城,却不愿住一块。
得知儿子不用坐牢,马素芬自然是欢喜不已,但也将裴飏狠骂了一通:
“我看他还在记恨当初你拿回股份的事,见不得你过一点好日子,他真以为谁看不出他那点心思呢!”
周书桓说不出裴飏是不是出于报复,但他现在感到很轻松,面对裴飏时不再有任何负罪感。
“是我欠了飏哥的,自此以后,我跟他也算是两清了。”
……
十一月的奉城已经步入冬天,尤其是晚上,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割一般。
裴飏却像感受不到冷,车窗也没关,就这么一路吹着冷风回家。
“你这是怎么了?”
看他头发蓬乱的就像竖起的谷茬,脸颊和鼻头冻得通红,沈明珠既吃惊又有些心疼。
“老婆,我饿了。”
男人弯着腰靠在她肩上,身上透出浓浓的沮丧。
沈明珠心里不禁一软,拍拍对方稻草般的头顶,“你先去洗澡,我给你弄点吃的。”
“嗯,谢谢老婆。”
……
“书桓没啥事,警方那边宽大处理,不准备追究他刑事责任。”
洗过热水澡,吃着热腾腾的面条,裴飏整个人的情绪好了很多。
沈明珠侧托着腮看他,“这不是好事情吗?你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有吗?”裴飏摸了摸脸颊。
沈明珠轻嗤:“你刚回来的样子,好像路边被人踹了几脚的狗。”
裴飏:“……”
大可不必这样形象。
他顿了下,慢慢讲道:“我比书桓大半岁,块头也比他大,从小一直拿他当弟弟,他也乐得跟在我屁股后头跑,很听我的话。”
“这次我以为他会像小时候那样听我的话,但我今天突然发现我想错了。”
他抬眼望着灯下的沈明珠,脸上有迷茫,有困惑,也有委屈:
“老婆,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自认为是为了他好,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书桓真正的想法。”
沈明珠淡声道:“董老师说过这样一段话,有一天你发现,你做什么都不对的时候,其实不是你的错,是一份关系到头了。”
“当初他创业找你借钱,你二话不说给了,可他在成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你踢出局。”
“离婚这件事,他也不是没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但他偏偏用了最烂的招数。不管是做为丈夫还是朋友,他都是一个没品的小人。”
这些事,但凡是发生在其他人身上,裴飏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断交。
可对周书桓,他总抱以耐心和迁就,找各种理由为对方开脱。
可现在,他忽然不想再为对方做任何的辩解。
或许正应了那句,缘聚缘散终有时。
“老婆,董老师是谁?”
“吃你的面。”
“男的还是女的?”
遭到沈明珠的死亡凝视后,裴飏乖觉的拿起筷子,“我吃面,老婆煮的面老香了。”
沈明珠给了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起身回了卧室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