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他走。
少年蹭地起身,轻快地转身要走,老马忽然伸手说“等等,你把那日历撕到今天的!”
“啊?哦!”
少年撕了日历,蹑手蹑脚地收拾包走了。一出门狂喜狂跳、蹦了几蹦,进电梯里还不忘哼着歌照照自己的穿着。
小帅哥萧然今天安排了去深圳欢乐谷玩,他提前买了八张门票请了八个好朋友,何一鸣找到萧然时已下午三点了,众人等他等得不耐烦,一见他来立马吆喝着打车出发。四点多到了欢乐谷,萧然买足了吃的喝的,八个小伙子疯魔一般玩了起来,分帮结派地挑选自己喜欢的项目——开碰碰车、坐过山车、上风火轮、进ufo、划历险船、逛海岛小镇、坐环园火车、进鬼城探险、体验金矿漂流、溜彩虹赛道……
玩完出谷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一群十五六的小伙子早饿坏了,萧然带着呼喊吆喝的众人去市中心的火锅店吃火锅,吃完火锅有人主张着去唱歌其他人热烈响应。赶去最近的ktv时已经晚上十点了,轻狂胡闹的年纪怎能不喝酒?一人唱歌的时候,其他七个人互相灌酒。
因今日何一鸣来得最晚,害众人等了一个小时,萧然提议每人灌了一鸣一杯酒,七杯进口的、度数不低的啤酒下肚,何一鸣有点晕乎发烫。聊起期末考试,众人都说难难难、没考好、要挨骂、担心压岁钱,唯独何一鸣一人傻乎乎又笃定地说题目很简单,导致众人气不过又每人灌了他一杯。后来聊起女同桌、女班长、隔壁班的姑娘,个个垂涎不得呼天骂地,何一鸣酒后嘚瑟地暗示自己有女朋友了,众人信不过他竟不惭地翻出了顾舒语的靓照,导致七个血气方刚的小狼狗嫉妒无极,又纷纷朝他灌酒……这下好了,何一鸣真的喝多了。萧然以为何一鸣累了,瘫在沙发上睡着了,谁成想午夜十二点散场时,何一鸣起不来了。
“啤酒也能喝醉?我去!这什么海量!我操,萧然这哥们真醉啦!啤酒也能喝成这样……”一群人指着卡座上瘫着的何一鸣纷纷嘲笑。
萧然扇了一鸣两巴掌,没反应,众人笑。
“要不你们先走吧,我送他回去!”萧然跟众人商量。
吃饱喝足的小伙子们三三两两走了,只剩下萧然与一鸣。在ktv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萧然将一鸣扛到了出租车上。到了金华福地以后,萧然知趣地给一鸣爷爷打电话。
下午钟能过来坐了一会,晚饭后走了,老马一晚上等仔仔回家,等得迷迷糊糊睡着了,大半夜熟睡中忽接到电话,老头惊了一下。来不及穿外套老马下楼出小区找着人,支走了萧然叫他早早回家别让父母担心,最后自己一人抱着仔仔往回拖。
走了十来步,还没到小区门口,老马感觉力气不够、动作不对,怎么走也走不前去。进小区大门后他找到一处座椅,将仔仔放好,最后调整姿势后背着孩子进他们那栋的电梯。大半年未干重活,这几天没好好吃饭,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老头气喘吁吁,不知自己犯晕还当是仔仔太重,进电梯后才觉察是自己脑门紧、晕得厉害。仔仔十六岁、一米七,约莫一百一二斤——两袋麦的分量,没想到背了这么点路反应这么大,老马在电梯里屈腿站着,直叹自己老了。
出了电梯,他又开始背,进门时坚持背着仔仔开了家门。到家后小碎步摸着墙往近处的客厅沙发走,到沙发后将仔仔撂在宽大的沙发上。老人坐着喘了三口气,然后弯着腰意图将孩子两腿放在沙发上时,不觉间低头弯腰太快,眼前蓦地乌黑一片,自己呼地一声晕倒了。这么一个一米八的老头,直搓搓栽倒在客厅的厚地毯上——凌晨两点钟。得亏当时老马刚来桂英家时嫌弃大茶几有妨碍影响走路,倘有茶几在此,这次可是要了老命的一栽。
人生第一次大醉,啤酒的劲儿来得猛去得快。凌晨四点,从宿醉的死沉中醒来的何一鸣,浑身难受,口干舌燥、灯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