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怕他……怕他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批斗你!我想着下周五给你打电话,你下周末过来,他要数落你有我在呢!”
“哎,没事,我明天过来!呃致远在家是吧?”
“嗯,要不你下午过来,晚上待一晚!”
“我后天要去惠州,没时间!只能明天啦!”
“呣……那好吧!我让致远明天在家等着你!”
“行。那你们吃饭吧,我挂了!”
桂英叹了一口,挂了电话,进了包厢。
“明天我大哥过来!”说完话眼光落在老马脸上,老马没有任何表情。
“大舅舅过来,太好了!妈明天我们吃火锅好不好!”仔仔问桂英。
“好啊好啊!但是明天周一,你不上晚自习吗?”桂英白了仔仔一眼。
“漾漾,大舅舅来了,还记得不!”
“大舅舅!大舅舅!”漾漾点点头,高兴地拍着手。
“你大儿子现在做什么?”钟能问老马。
“哼!胡窜呢?谁知道呢!整天东南西北地瞎跑!哎……”老马吃着菜,言语间有失望、有否定、有不屑。
桂英一听急了“胡窜?什么叫胡窜?我大哥在东莞开工厂,已经开了六年了!人家有厂房、有仓库、有办公室、有员工,什么叫瞎跑?什么叫胡窜!”桂英激动地冲着老马大声嚷嚷,忽然间三堆人全愣住了,包厢里鸦雀无声。
小辈们偷瞄老马,老马跟没听见似的,照样夹着菜、舀着汤吃饭呢。桂英这一拳好比打在了棉絮上——没动静。致远欲提金吊坠的事儿打破尴尬,还未开口刹那间只听一阵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哈……晓星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桂英跟你马叔像得很!桂英说话这架势,跟你马叔年轻时一模一样!当然你马叔现在不一样了,有领导范儿啦——沉着镇静、遇事不乱!哈哈哈……这两人像得很!”钟能在饭桌上伸出手,指指桂英又指指老马。
“桂英你看漾漾!眼睛瞪了个圆、嘴巴张得合不拢、愣在那儿不动弹——被你吓傻喽!她还以为她妈妈是两面人呢——一会是个老母亲,一会是个女土匪!”
两家老小听得乐了、看得也乐了,争着去逗漾漾玩。一场风波未起先消。
“仔仔,你妈跟你外公说话你听得懂吗?”晓棠问仔仔。
“以前听不懂,后来听你们说话听多了才懂了!”
“我们三个完全可以用陕西话交流好不好!陕西话是我们的第二语言!”雪梅指着仔仔和学成说。
“家乡话被你们排在第二位还得意呢!”晓星轻责雪梅。
“这个……多大了?”老马放下筷子指着雪梅问钟能。
“梅梅呀,十七岁,刚刚高考完,现在等成绩呢!”
“哦是嘛?女秀才呀——了不得了不得!”老马夸赞雪梅。
“现在还不确定,成绩出来才看怎么样呢!”晓星道。
忽地老马电话响了,聊了几句挂了。
“家里有事吗?”
“嗯,我二弟家的小女儿生了一对龙凤胎,明天办百日宴,我那老二来电话说明天去走走门户!”
“哎呀!恭喜啊,龙凤胎可稀罕着呢!”
“是是是!”
老马一高兴,又和钟能多喝了几杯酒。转眼饭桌上的饭菜下去了一大半,桂英一看表对晓星小声说“亲爱的,八点半了!”
“行吧,那散吧!”
晓星转头对公公说“爸,八点半了,差不多了,准备回吧!”
“钟叔吃好了没?”致远笑问钟能。
“好了好了!”钟能来回抚摸着肚子,抬头又问两孙“学成、梅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