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女人怨天尤人,雪梅抱着妈妈,也在啜泣。
女人此刻的无助,起于男人,终于自己。
待晓棠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流出体外的时候,她长吁一口气,以为解脱了。猝不及防,病床上苍白瘦弱的女人霎时间哀嚎起来。
“放轻松放轻松,现在不能哭,肚子不能绷着!”护士在旁提醒。
“包女士,你要看一看吗?”一名护士职业性地在晓棠耳边询问,眼睛和鼻孔朝着晓棠两腿间的一滩血肉。
晓棠在手术台上摇了摇头,抑制不住的悲伤满地流淌。
不知多久以后,手术结束了,医生走了,护士们清理现场,收拾工具。待下体的血止住以后,一名护士搀扶晓棠下了手术台。脸色苍白、头脑空荡的女人扶着墙从手术室里一步一步地挪了出来。此时此刻,苍白虚弱的包晓棠也是美的,彷如从北欧极地中走出来的冰雪美人一般,彷如从童话世界走出来的忧伤天使一样,美得令这污浊狂躁的世界有些配不上她。
包晓星听手术室门开了,站起来去寻妹妹。见晓棠脸色惨白、身体虚弱得不成人样,晓星对着墙捂着脸又是一通哭。护士走后雪梅上去搀扶她小姨,晓棠下体不适、精神脆弱,见姐姐在痛哭,悲从中来,身子剧烈地颤动起来。
忽然,一股浓稠鲜红的血液从裙子中间顺着大腿内侧快速流下来,哗啦啦地流到了晓棠的小船鞋里,流到了医院光亮干净的地面上。晓棠木讷地盯着地上红红的一摊血,眼见着越来越大,她低下头呆望,使着劲儿分开腿,而后仰头颤哭,哭得久久出不来声息。
“妈,我小姨在流血!”雪梅大叫,继而火速喊护士。
晓星跑上前来一撩裙子见满腿是血,浑身一惊,手术室门没有关,她赶紧搀妹妹进里面躺着。
包晓棠被人搀扶着,她恍惚中忍不住回头看地上的血,好长一道子,再瞧被血湿的沉重的恐怖的裙摆,失血过多的女人受了惊,仰面倒了下去——昏了。也许是真的晕了过去,也许是她想要晕死过去。
母女俩使劲扶着,护士来了以后,四个人将晓棠抬上小床。止住血以后,护士拿来一条薄被给晓棠盖着。母女两个守在晓棠身边,吞着声气,悄悄抹泪。
五点多致远带着漾漾回家了。到家后抱着玩具的漾漾笑嘻嘻地冲进自己家里,见客厅空荡荡的,她先去哥哥屋里看,竟看到了两个哥哥。
“哎,你回来了!给我带礼物没?没带礼物别跟我说话!”仔仔傲慢。
漾漾愣住了,没长熟的小脑袋着实没装给哥哥带礼物这件事儿。
“漾漾!我也住你家呢!”学成走上前和漾漾温柔搭话。
“学成哥哥,我有那个……我有那个踏板车……你要不要玩?”漾漾斜着小脑袋。
“什么踏板车?”仔仔机敏又好奇,站起来问。
漾漾骄傲地领着两个大哥哥去找爸爸。致远和老马在阳台那儿聊天,见漾漾来了,提示她说“漾漾,还记得爷爷吗?”
“呃……我不记得了……”说完这一句,众人皆笑了,老马假装生气地别过脸去。
“爸爸,我的箱子呢?我的踏板车呢?我要给学成哥哥看我的踏板车。”漾漾使劲儿拉扯致远的衣角,一刻也等不及地想要炫耀自己箱子里的“金银财宝”。致远于是去沙发旁边打开漾漾的行李箱取踏板车。
“哇,买了个新箱子!”仔仔用脚踢了一下新箱子,脸上全是妒忌。
“这么多玩具啊!”学成蹲在箱子旁边,由衷地羡慕。
“学成,你挑两件,问问妹妹给不给你?”致远提示学成。
“都是女孩子的,粉红粉红的——恶心死了!欸,这是什么?”仔仔眼尖,一下子在箱子里看到了漾漾的新钱包。一弯腰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