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上 父子晨嗔苦中酸 爷孙同梦惧里悲(2 / 3)

理气得点起烟抽了起来,钟能无奈,洗漱完以后做早餐,吃完早餐后开铺子。

亲眼看到爷爷和爸爸拉扯毛巾的小孩,还以为他们两个大人会打起来,那一刻的钟学成真得吓坏了。他一个人躲在楼上狭窄阴暗的小屋里,两手抱着两腿,听窗外进进出出卖货买货的人声起伏,学成担惊受怕又十分忧伤地发着呆。吃早餐时他不敢下楼,钟能送了上去,妈妈来到了店里后他也不敢下楼,假装在睡觉。只听爸爸的房门响了,知爸爸回房睡觉了,他才放下一颗心,下楼来找妈妈。

见到妈妈的孩子,拉着妈妈的衣角,沉默地微笑——只是微笑。

天亮了,老马准备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他不知道几点了,想抬起胳膊看一看表,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想翻身也翻不了,只从眼缝里瞅着窗外的微光干着急。忽然,有一人走了过来,那人迎着光,老马看不见是谁,起初以为是致远,见瘦瘦的又以为是仔仔。他想开口叫,奈何嘴里发不出声。

那人颤颤巍巍走了过来,扶着老马的床棱,坐在了老马的床边。老马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他的老大哥袁铁生。

“铁生哥,你咋来了?”老马张着大嘴惊问。

“我来看看你,我知你病了。”

“你嘞?你身体咋样呀?”老马意图坐起来,奈何身子如石般沉重,如何使劲儿也坐不起来,他只得躺着和老大哥聊。

“我要走了,走之前看看你。”铁生面目安详,拍了拍老马的手背。

“你去哪?”老马问。

“我去找建成他妈。”铁生笑着说。

“建成他妈……建成他妈不是走了吗?”老马惊魂一震。

“是啊!我也要走了。我走前有个事儿得托付你。建成要把我火化了,我不乐意,可我又没法子,过后事时建成会找你,到时候他会把我的手表留给你。你回咱乡里后,把我的手表埋到建成他妈坟头,成不?”

“嗯……”老马哼哼,心里却瘆得慌。

“建成没钱也没本事,回不去了,我没人可指望了,建国,你帮帮老哥成不?”铁生拄着床一脸悲哀地苦求老马。

“成成成!成成成!”老马点头,嘴里承诺。

“成什么?哎!马村长!你醒了还是没醒?”马桂英早起收拾好以后准备上班,上班前来到老马床头看他还烧不烧。打算摸他额头的时候听见老汉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醒了哼戏还是睡着做梦。于是桂英用力拍着老头的肩头唤他“哎!马村长!马领导!怂老汉!你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老马睁眼一看,竟是其女桂英,他盯着马桂英仔细再看,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哎呦,一睁眼先瞪我!你瞪我干啥?昨晚的仇恨还没消呀?我要上班了没时间跟你吵!”桂英取笑老马,顺带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老马的额头。

老马被桂英一喊一摸,才知不是梦,是自己醒来了。

“烧退了!你头比我还凉!”桂英自言自语。

老马确定刚才是梦现在非梦,他嘴也没动地问桂英“呃……几点了?”

“八点了,我要上班了!你想吃啥找致远!我走了!”说完,桂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噔地出门了,临走前习惯性地去漾漾屋里和女儿吻别。

老马惊魂未定,重新审视这屋子,跟刚才袁铁生进来时的光线一模一样,他吓得不敢在屋里睡了,老头拄着拐杖晃晃荡荡地出来了,将摇椅拉到阳台外有光的地方,躺在上面,这才放心了。

他躺在七月早起的骄阳之下,回想着刚才的梦,那梦境真得令他不禁又打了个寒颤起了身鸡皮。

“袁大哥要走了!”老马在心里自言自语。

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可从来没这么瘆人过,许是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