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了我俩都见不着,也就在病床上我说不得话他才主动说的这些事儿……”
“那现在……是为没钱还账还是……”老马问。
“哎,他儿子天天赌博,赌得听说把房子押出去了!现在两人住在他屋还是外面哪的——谁知道呀,他不说呀!为他子这几年他头发全白了,驼了也瘸了!哎……之前提起他儿子他还说几句怨几句,近来这几回他几乎不再说他子了,不光不说他子,连话都不咋说了!我娃俊杰说是看上去抑郁了,还比较严重,咱不懂啥是抑郁!反正这大半年他明显不一样了,我也担心,但是我现在这身子死不死活不活……”天民说着又哭了起来,儿媳过来送茶喊了几句才止了泪。
“那后事咋办?要是没人办我去给他办!”老马脸上瞪着眼心里使劲儿。
“人家有子哩!这还不是他子给我打的电话报的事儿!还让我通知几个人,其中就有你!应该是临走前有意无意地安顿过!”
“哎呀,老天爷呀!这城里真是折磨人!”老马拍着大腿无奈。
“走了也干净!他子那样子我看着我也恓惶!”
“是他子说的……煤气中毒?”老马眯着眼问。
“我问了,他原话是‘煤气中毒’!”天民一直频频点头,话里有话。
“呃……”两老头四眼相对,浑浊中闪着光,好些话不说自明。
“很明显!”天面忽然压着嗓子拍着老马的手腕凑过来说“他那性子谨慎得很,咋可能大白天三十多度门窗管得严严实实,下午三点屋里煤气还开到最大?前段儿他说他子天天不出门,连着两个多月不出门窝在屋里,叫他做啥都不出去!他为这还哭了呢!这回他走之前专门硬指示他子出去了!你说巧不巧?我跟你说,这一年他在我跟前说不想活了能说十来回!”天民说完抖着手掌。
“其实,我看他身体可以呀!”
天民激烈地否定“他身体没问题!没问题!人家身胚子比我好得多!从没听他说这这那那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