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之感。 事情讲到此处,还没有出现‘鬼’的影子,却已经处处透出诡异。 “不是这个旺婆婆,还能是谁——” 夏弥生搓着胳膊嘀咕了一句。 少年羡慕的看了他一眼,这才望着赵福生道: “我娘说,当时她像是鬼迷了心窍,伸手去摸旺婆婆的身体——” 妇人这一摸,便摸了满手都是水。 床上的烂被褥全湿透了,像是被水浸泡过的一样。 ‘滴答——’ ‘滴答——’ ‘滴答——’ 大滴大滴的水珠从半空中落下,滴到了床榻上。 妇人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下雨后旺三爷家屋顶破了,水顺着草棚流到了床榻上。 旺婆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受了这寒气,不知能不能撑得下去—— 屋中静得落针可闻,这老婆子睡觉不老实,据村里前几夜侍候她的人说,她一入夜后便鼾声如雷,每隔两三刻钟便喊一回人——她自己不睡,也不允许别人睡。 偏偏今夜她格外老实,一声都没吭,而且也没听到鼾声。 想到此处,妇人心中一喜,猜测是不是这旺婆婆死了。 她一想到少了这个包袱,欢喜压过了害怕,伸手就去摸那‘人’的鼻息。 手指一碰到老人皮肤,妇人便打了个寒颤。 那老婆子的嘴唇冰凉冻人,像是一具冻僵的死尸。 嘴唇表面凝结了一层水珠,她一摸便湿滑粘腻。 鼻腔处没有呼吸,人是真的死了。 妇人心中一松,正要发声大喊,那被她认定为已经死了的旺婆婆突然张嘴出声: “你干什么?” 老婆子的声音阴鸷沙哑: “你盼着我死了是不是?哈哈哈,我偏不死,我儿给我续命哩!不死!不死!就不死!” 本来以为死了的人突然张口说话,少年娘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摔倒在地。 瘫痪在床的老婆子见此情景,拍着床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活该——” 妇人又怕又气,这才反应过来这老婆子故意捉弄自己。 她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当即想要寻个东西打这婆子一顿。 反正这人已经没了儿女,孤寡一人,活着是个祸害,就是打她一顿出气,打出问题也不要紧——村里人想必反倒心中会暗暗松口气。 妇人正欲寻物件时,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敲门声。 她初时还当听错了。 此时半夜三更,旺三爷的屋子入门偏僻,此时又在下雨,天黑路滑,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敲门? 妇人心中一惊。 就在这时,床上的老婆子‘嘿嘿’的笑。 她直笑得妇人头皮发麻,说道: “我儿子回来了。” 老婆子的儿子就是旺三爷,而旺三爷早在七天前已经被淹死在了河里。 妇人不以为然,但不知为什么,她在旺婆婆注视下,却觉得有股寒气从脚底油然而生。 ‘咄咄咄。’ 这个时候外头再度传来了清晰的敲门声。 “谁呀?” 妇人胆颤心惊问了一句。 “是我儿子。”旺婆婆答道。 “你闭嘴!”妇人扭头凶狠喝斥了一声。 她此时倒并非真的为了与旺婆婆置气,纯粹是因为今夜一切都很邪门儿,她大声厉喝借此给自己鼓足勇气。 屋外静了片刻。 妇人心中刚刚一松,急促的心率暂缓。 ‘嘿嘿。’旺婆婆古怪的笑。 就在这时,妇人寒毛倒竖,屋外再度传来敲击声: ‘咄咄咄。’ 同一时刻,外头的雨声更密集了,‘沙沙’打落在屋顶草棚上,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腐朽的草堆间穿行。 “谁、谁呀?”妇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