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下吧,还愣着做什么。”范宇说着,率先推开车门跃下车,君九姿也不再纠结自己刚刚的失误,再次看了一眼老朝奉,下车来到沙窝边。
坳地外依旧是连绵起伏的沙丘,而坳地里,一座村庄突兀地铺陈开来。村庄规模不大,房屋低矮,一排排一间间码的很整齐。房前屋后,点点绿意被黄色的沙漠环绕,弱小,却也倔强,如坚韧无畏的生命,镶嵌在无尽的死亡之海中。
面对眼前的风景,君九姿已经坦然,秦鉴一贯风平浪静,可范宇却还是忍不住啧啧称奇。
“你们说的沙泉在哪?”
“在村后。”
李冲破天荒态度还不错地主动回答,范宇一抬眉毛,点了点头,说道:“要不先去泉边看看?”
李冲对他们的态度已经缓解了许多,可这事他做不了主,剩下几位村民都耷拉着脸,赵叔站在人群中,众星拱月,却不说话。
“麻烦赵叔了,虽然知道不合规矩,可现在情况紧急,总要了解现状才能做决定。”君九姿说着,神情诚恳。
“到了泉边,不准东张西望,不准乱摸乱碰,不准做对神泉不敬之事。”
虽然不准东张西望这个要求很不合理,但听着赵叔松了口,范宇也不再折腾,连连应了下来:“好好好,那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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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又扫了一眼浑身不正经的范宇,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瓮声瓮气地说道:“那走吧。”
赵叔话音刚落,就和几个村民一起沿着沙坡滑了下去。君九姿习惯了这种沙漠出行方式,毫不顾忌形象,顺着坡道一路向下,范宇紧随其后,老朝奉再怎么仙风道骨也抵不过这大自然的伟力,只能一屁股坐在沙坡上,脚一蹬,心情沮丧地在漫天沙土中一往无前。
风沙毫不留情地往口鼻里钻,不知为何,老朝奉又想起做口脂那日,被何姒吹得灰头土脸的那个时刻,郁闷突然就散的无隐无踪了——晚上接何姒过来的时候也带她来滑一趟,他想着,同几人一起到了坡地。
到了此刻,才算真的看清这个村庄的样貌,一排排低矮的土屋整齐地排列在还算平整的泥地上,墙壁应该是用黄沙和黏土混合而成的,门板则是木质的,布满了岁月侵袭的痕迹。
每间简陋的土屋前都有村民在贫瘠的沙土中开垦出的小片绿洲,种植着各种对水分要求不高的农作物,屋角还有枯木围成的篱笆,里面养殖着鸡鸭等常见家禽,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走近了细瞧,门板上贴着对联,窗户上贴着窗花,虽然色泽在风沙中褪去了几分,不过依旧喜气洋洋,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此时已近午饭时刻,原本村落里不该见到什么人,是家家户户炊烟四起之时,可或许是听闻了神泉有变的消息,村民都围坐在村子中间的搭出的一个大棚子下,神情严肃,窃窃私语,只有几个孩子在棚下绕着大人们追逐打闹,欢笑阵阵。
见到赵叔回来,围坐的村民全都起身一拥而上,似乎想询问情况,随后发现了君九姿三人,又都噤了声,用警惕甚至带着敌意的目光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
“现在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了,神泉干涸了,照祖例只能祭祖,这几位代表也同意了我们的提议,但是……”赵叔说着,话锋一转,“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村志上就只有过一次祭祖的记录,太久远了,该怎么做,什么时候做,谁来做,都没有写清楚,我们只能试试……”
“那怎么办?”
“没有水可怎么行?”
“得让他们负责到底!”
赵叔还没说完,底下的窃窃私语之声越来越大,人群神色焦虑,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几乎盖过他的声音。连在棚下玩闹的孩子都感到了压力,停止了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