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琢觉得有些奇怪。
自从昨天中午开始,这个姓徐的女知青就时不时会直勾勾的盯着他看,让他想不注意都难。
难不成……
真的被河水泡坏脑子了?
谢琢又看了徐言一眼,见她视线挪开了,才轻轻晃了晃手里的向日葵,重新闭上眼。
知青点的知青们终于拿着农具跑了出来,别说吃早饭了,好多人脸都没顾得上洗。
大队长看看他们,又看了看早就穿戴整齐的徐言,怒气更盛。
“看看小徐知青,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道晚上在干什么!一个月三十天,你们有半个月都在迟到,下次再这样,每人扣一个工分!”
知青们敢怒不敢言,有人偷偷去瞪徐言。
要换作以前,他们一定会狠狠骂徐言一顿。
你自己起床后不知道叫我们吗?
看我们被大队长骂你舒服了吧!
要是我们下次真的被扣工分,那你就别吃早饭了,正好把饭省下给干重活的人吃!
但现在……
刚经历昨晚那一出,徐言的话,还有眼神,像是被深深印刻在了他们脑海之中,此时谁都不太敢去招惹她。
唉!
好好的人怎么就被河水冲坏了脑子呢?
徐言没有读心术,因此也不知道面前的知青们脑子里在想什么,要是知道的话,高低得把他们脑子也泡河水里洗一洗。
让他们看看自己脑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小徐知青啊,”宋光明叫了徐言一声,见她虽然看着精神,但明显身体还是很虚弱,开口道:“你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再跟着下地吧。”
“好,”徐言应下,她又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能不干活儿还非要抢着去。
说完,她又朝着宋光明感激的笑了一下,“谢谢大队长,正好我一会儿要去找钱大夫拿药。”
看她乖乖巧巧的,宋光明心情也好了一些,点点头,“行,还是要自己注意,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
扭头又看见其他拉着一张脸的知青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但大清早的已经发过一次火了,他压着脾气扛起铁锹走在前面,招呼了一声,“走吧。”
一大群人呼啦啦就跟着走了。
徐言往他们的背影上扫了几眼,刚准备抬脚往院子里走,余光就瞥见之前被谢琢捏在手里晃的向日葵,此时正插在草垛上。
仿佛麦草垛上稀奇的开出了一朵花一样。
徐言看看花,又回头往人群当中懒懒散散的高大背影上看了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院子。
知青点的院子不大,除了厨房、宿舍外也就一个茅房,徐言没走了两步,就将整个院子逛了遍。
一想到还要和那群人在这个小院里生活至少两年半,徐言就觉得头疼。
还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那群知青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要是能早点离开这里就好了。
一个念头突然闯进她的脑海。
但在这个年代,想要下乡很容易,想要回城,那就太难了。
当然,这两年知青回城的政策相比前几年是松动了不少,可惜原主没有一条符合可以调回的条件。
还有一种办法,是通过公社推荐上工农兵大学,也可以回城。
但……
先不说名额有限,村里不可能推荐知青去上这个大学,就是再过两年高考恢复,到时候工农兵大学生的境地也会变得非常尴尬。
徐言没想过去上工农兵大学,她想要参加高考。
上一辈子,她也是在B市的某个985学校毕业,但当初选专业的时候,她并没有能够随心所欲的挑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