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小院内,穆忠君与闫瑞两人与石桌前对立而坐,看着闫瑞那扎眼的白发,穆忠君心中一沉,在今日看到闫瑞的这一刻,他对闫瑞这个传说中的纨绔二世祖有了些许改观。
“庄清说你们赶了五天的路才到?”说话间,穆忠君提起桌前的茶壶给闫瑞和自己分别倒了杯茶,“这一路上骑马赶路的滋味不好受吧?”
“回都督话,下臣只有在第四日时才骑的马。”闫瑞神情平淡的说道,“前三日,臣下是与步兵将卒一同步行赶路的。”
“嗯?”穆忠君一愣,眼神不受控制地朝着闫瑞下身看去,这才发现闫瑞穿的那双靴子全是磨损的痕迹,还沾上了许多细碎的泥土。
“为何不骑马?”
“父亲当年参军时,也是从小卒开始拼杀到今日的地位的,我想走走父亲当年走过的路,感受他的微末之时的艰难。”
闻言,穆忠君再度沉默,看着闫瑞那生出褶皱的脸,一时间有些恍惚。
“你是第一次来前线战场吧?”
“是的。”
“来时可曾看到城外的战场,城内的尸堆和哀嚎的伤兵?”
“看到了......”
穆忠君突然站起身,仰脖发问道:“觉着虎啸军将士如何?”
“英勇壮烈,虎熊之师也!”
“说得好!”穆忠君拍桌叫了声好,面色郑重地开口道:“这就是你老子带出来的兵!这就是英雄带出来打的好汉!”说着,他上下打量了闫瑞一眼,“可是,他却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闫瑞脸色一黯,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我听陛下说了,你想为父报仇是吧?”穆忠君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之大,差点没将闫瑞拍倒,“呵呵,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有帮你爹报仇的能力吗?”
闫瑞有些不甘地抬起头,咬着牙道:“正因如此,臣下愿付出百倍努力,只为能替父报仇,手刃缅贼!”说着,他神态庄重地跪倒在穆忠君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响头,“还请都督教我!”
“能吃下这份苦?”
“能!”
“能做好战死的觉悟?”
“能!”
穆忠君笑了,伸出那双有力地大手将闫瑞扶了起来,“虎啸军不是你老子接管时,也有孬兵,但你老子接手虎啸军时说过,有他在虎啸军一日,虎啸军就不会有孬兵!”说着,他直视闫瑞坚定的眼神,正声道:“同样的,英雄的儿子,不会一直是孬货!你要证明给天下人看看,你爹一辈子没带过孬兵,也不绝不会生出孬种!”
闻言,闫瑞潸然泪下,咬牙哽咽道:“是!闫瑞绝不敢堕亡父之威名!”
“本都会让你从我的亲兵开始干起,但老儿警告你,在军中你不会有任何特权,当老子的亲兵,每日的操练强度只会更高,承担的责任只会更多!”穆忠君平视着他,言语肯定的道:“倘若此次与缅贼作战你能斩敌过十指之数,老子升你当百户,斩敌过百,老儿升你为千户,并且将虎啸军旧部交由你调遣!”
闻听穆忠君承诺自己杀敌过千就可将虎啸军旧部交由自己调遣,闫瑞那张苍白的脸瞬间涌出血色,激动地拱手回话道,“臣下定不负都督重望!”
“好样的!”穆忠君拍了拍他的肩,这次力道小了很多,可还是让闫瑞有些吃痛地咬了咬牙,这让闫瑞明白,自己这身体素质还需要好好练练。
“都督去哪?”见穆忠君转身要走,闫瑞下意识地张嘴问道。
“人都到齐了,我除了跟他们商议如何用兵外,还能去哪?”穆忠君瞪了他一眼,砸吧着嘴道,“你以后是本都的亲兵,外战之时,我去哪你跟着就是,至于你能从中学到什么就看你自个的本事了。”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