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了,依本宫看,宁阁老此言甚是有理,若无其他重事要议,就此退朝吧,诸位当以手中政务为重……”
闻言,文武百官们都心领神会地弯下腰,齐声施礼道:“臣等告退……”
皇后微微颔首,在宫女的搀扶下退出凤位,穿过深处帘帐,消失在群臣视线当中……
不一会儿,起先人满为患的金殿便能陆续看见有官员从内走出……
凡参与今日朝会者,都明白不久前外宫处的宫道上发生过规模不小的血战,心胆尚小之人只会特意避开绕远路出宫,可也有好奇的官员们想去瞅瞅现场的情况,只是当他们真的抵达现场一观时,根本就没有看出现场有半点痕迹残留……
细想之下,他们倒也没有觉着有什么奇怪的,皇城之内发生见血的兵变,动乱平息之后,第一时间清理现场,对朝廷来说也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出宫正方向的宽阔宫道上,同闫瑞与洛重云并肩而行的穆忠君与穆忠武兄弟俩观察四周后,一向心直口快的穆忠君率先朝闫瑞与洛重云问道:
“之前你俩密送入京的信里不是说这回偷潜回京的人除了你二人外,还有沙东行么?他人呢?”
闫瑞揉了揉额,神色自若道:“他有别的事要忙,如果顺利的话,估摸着这几天里就会搞出动静来了,到时候二位都督自然明白要做什么……”
闫瑞要是直接闭口不说还好,可一听闫瑞说的模棱两可,神秘兮兮地,穆忠君那好奇心瞬间就被吊起来了,迫切求知道:“说说呗……他随你俩潜回京到底是干什么事的?”
一旁的穆忠武见状,有些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
说着,他又抬眼看向洛重云与闫瑞,“是皇上交代他办的事?”
洛重云微微颔首。
穆忠武瞬间便明白了事情的机密性,伸出拳头朝穆忠君肩上重重一锤,“听明白了么?人家是奉旨办差,不该咱们知道的别瞎问!”
嘴上这么说,但穆忠武已经大致猜出沙东行此次秘密回京要办的事了。
回想起洛重云与闫瑞二人回京前发往他兄弟俩中的密信,在结合靖王被拿下时口不择言地喊出日月教寥寥数字,穆忠武便大致能猜到靖王、永王此次趁乱谋权的事跟日月教脱不开关系,想来沙东行此次秘密回京要办的事必定跟日月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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屹立于城东顺江下游东岸口的呈祥庙附近,一群身穿粗麻素衣的,貌似寻常帮佣的壮汉们极为默契地围堵住寺庙前后左右四方出口。
许是动静过大的缘故,紧闭庙门,本少有人光顾的呈祥庙周围瞬间聚拢了不少围观凑热闹的过路百姓。
“这怎么了?好生生地怎么把人寺庙给堵上了?”
“不知道,好像是说这寺庙里的住持还是庙主欠了人家钱……”
回头看了眼身后街道处愈聚愈多的闲杂人等,围堵庙门的领头人略有不满地蹙蹙眉,朝边上较近的手下询问道:
“没惊着大鱼吧?”
“回副督的话,大鱼没跑了,已经被提前进庙的弟兄们拿住了……”
能被称做副督,且行迹如此神秘的人,自然就是悄然归京的内监机副督沙东行了。
“是么?”沙东行神色一松,朝身旁人摆摆手,“你带人驱散开这帮凑热闹的刁民……”
说罢,他不再理会身边人,大步朝寺庙正门走去。
穿过设于外堂的祈愿池与香堂后,沙东行在属下的引导下来到了寺庙的宽敞后院。
刚一进后院,沙东行便被院中一棵约有两米粗的桂花树吸引了视线,此时正及深秋,映入眼前的这棵粗壮桂花树不时飘荡着细碎的金色花瓣,宛若星辰般徇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