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屋内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众人纷纷伸长脖子,侧身向前倾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好奇与期待,究竟鹿死谁手?张元梁自然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绕到屋后的王狗子和杜江终于缓缓地现身于房子后方。他们的突然出现,犹如一针强心剂注入了张元梁的体内。因为此刻,他们的人已经把这些人全部包围了,能够将这些人一举擒获,再也不必担忧这些暴徒们会狗急跳墙、拼死反抗。
当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出现在眼前时,张元梁那颗原本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此时此刻,他完完全全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来看待这场战局。毕竟,在他眼中,这些恶贯满盈之人已然成为了任他摆布的棋子。
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那扇略显破旧的小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身材魁梧的身影慢慢地从里面挪移而出,看起来腿部像是遭受了严重的创伤,以至于走起路来显得一瘸一拐。只见他一只手紧握着一把锋利的斧头,斧刃上还不停地滴落着鲜血,由于距离较远,难以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原本屋内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求饶声,但刹那间却又归于沉寂,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静静地凝视着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一股诡异氛围迅速弥漫开来……
夜空中划过一声声鸟叫,柴曌转头看向四周,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愣神了一会,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挪向张元梁这里。
看着一步步靠近的血人匪首,周围的亲卫都准备冲到张元梁的前方保护,不过被张元梁抬手拒绝!
“无妨,他这么般模样何惧之有!”
听闻张元梁的话,匪首柴瞾心里一阵酸楚,回想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昨日还是威风凛凛的族人老大,今日晚上众叛亲离,被往日的叔伯兄弟提刀拼杀,这一切都拜你所赐!
直愣愣的盯住眼前的张元梁,要说心里没有恨是不可能的,但是现在在绝对实力的面前,更多的是对族人的性命的担忧,虽然这些人为了活,不顾往日情分、不顾同宗同源的宗族之请情,但是面对自己父亲的临终嘱托,又或者当了这些年大家的主事,这份责任感让他无法割舍!
伴随着“扑通”一声闷响,只见一个身影重重地跪倒在地。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后脖颈再也无力支撑起头部,于是那颗脑袋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直直地垂落下去,狠狠地抵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与此同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从他口中爆发出来:
“小人一道沟柴曌拜见大人啊!小人自知罪孽深重,甘愿伏法受刑!只求大人开恩,放过沟里那些无辜的妇孺们吧!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到这番话,站在不远处的张元梁缓缓抬起眼眸,冷冷地注视着眼前正跪着、姿态无比卑微且不断乞求投降的柴曌。此刻,他心中只有无尽的鄙夷与嘲讽——这个人简直滑稽得令人发笑!难道他以为只要如此这般苦苦哀求,就能让自己心软吗?若换作昨日,当自己面临绝境时向他跪地求饶,他又是否会轻易饶恕呢?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坑里躺着的冤魂,他们能够死而复生吗?还有那些好不容易赚了些钱财准备回乡与家人团聚的人们,却偏偏在这偏僻狭小的山沟沟里丢掉了宝贵的生命,留下无数的孤儿寡妇无依无靠,日后又该如何生存下去!
而此时此刻,这个罪魁祸首居然妄图用所谓的“道德”来束缚自己,实在是异想天开!用自己的小聪明来拿捏自己,正常人都知道身为朝廷官员,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坚守正义之立场,以维护国家律法的尊严和宽容。
更何况,为了自身未来的仕途声誉着想,更不可能将事情做得太过绝情决绝。所以说,这柴曌无非就是看准了这点,企图通过主动包揽全部罪责这种方式,迫使自己不再对其穷追猛打罢了。毕竟,如果他愿意认罪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