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子挺大啊?”
康熙看了眼梁九功,示意他不用把根扎布多尔济拽开后,沉声道:
“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
“郭罗玛法为什么要治我的罪啊?”
根扎布多尔济晃了晃康熙的衣袖,不解地问:“我做错事了吗?”
“你未经朕的允许,拽住朕的衣袖,这是御前失仪。”
康熙板着脸道:
“御前失仪,朕是可以治你罪的。”
“可我额吉方才说我礼仪不好,郭罗玛法说无碍了啊。”
被爱养大的根扎布多尔济半点都不怕康熙的冷脸,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康熙,道:
“郭罗玛法难不成还能说话不算数?”
“身为皇上,朕自是一言九鼎。”
康熙脚步微顿,他眯了眯眼,不辨喜怒地说道。
“那就好。”
根扎布多尔济松开拽着康熙的手,小跑到淡金色的汗血宝马身旁,兴高采烈地道:
“郭罗玛法,您快点来。”
康熙见根扎布多尔济越过他走在前面,眉眼染上不悦。
他蹙了蹙眉,语气平静地道:
“这马累了,不能给你骑。
你随朕去坐马车。”
“啊?”
根扎布多尔济惊讶地张了张嘴巴,他依依不舍地摸了下马腹,搓着小手道:
“郭罗玛法,我能不能不跟你坐马车啊?”
“不能。”
康熙拒绝道:
“你答应了随朕进城,难不成要反悔吗?”
“那好吧。”
根扎布多尔济睁大眼睛望了眼远处的林棠和敦多布多尔济,强打着精神跟康熙一起上了马车。
梁九功念及林棠的面子,以及根扎布多尔济失礼也没被皇上责罚,擅自做主给他要了盘点心。
“郭罗玛法,见到我额吉您开心嘛?”
根扎布多尔济小声谢过梁九功后,一边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手,一边眼巴巴地问康熙。
康熙眉头微微皱起,他把手中的茶盏放下,反问道:
“你怎么不问问你额吉看见朕开不开心?”
“我问了啊。”
根扎布多尔济把擦完手的帕子收起来,笑嘻嘻地道:
“额吉说她很开心见到郭罗玛法,额吉还说她很喜欢郭罗玛法。”
康熙缓了缓脸色,不温不火地追问:
“你怎么知道你额吉不是骗你的?”
本打算把手里的桃花酥递给康熙的根扎布多尔济听见这话,立马把桃花酥放下,目光谴责地道:
“郭罗玛法,您怎么能怀疑我额吉呢?
我额吉和阿布最喜欢我了,他们都不会骗我的。”
呵~
康熙冷笑道:
“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知道儿子骗阿玛,阿玛骗儿子的事不足为奇。”
“郭罗玛法骗人。”
根扎布多尔济气鼓鼓地辩解:
“阿布说了,他是真心疼爱我的,我也是真心喜欢阿布的,我们以后绝不会欺骗对方的。”
“真心?”
康熙目光如炬地瞧着根扎布多尔济,面前恍惚浮现出昔日那个会为了他与朝臣争论的保成。
他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摸摸年幼的保成,眼前的人便变成了肆意妄为、结党营私、知错不改、欺瞒君父的太子。
他压下复杂的心绪,端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两口,缓声道:
“你阿布和额吉把你养的很好。”
“那当然了。”
根扎布多尔济挺直胸膛,眉飞色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