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昂起下巴扫了一眼艾莉奥丝,却走到西奥多身边以极其亲近的姿态附耳说:“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高明之处。”
西奥多轻笑道:“你也不差啊,我势均力敌的魔药天才。”
德拉科从西奥多的肩头擦过,好整以暇的背影是他恪守的骄矜。
艾莉奥丝和普洛弗都看得有些怔愣,他们不太明白其中的深意。
“所以,西奥你的意思是克拉布食用的不仅只有我们的减重剂?而另一只混含紫阳花的试剂是德拉科的杰作?”德拉科走后,艾莉奥丝迫不及待地问出自己的疑虑。
“嗯。”西奥多温和耐心地解释道,“他有足够的动机,于是在克拉布体重飘忽不定的时候我就向他讨要了一块马尔福送给他的糖果,直到昨天我才分析出里面夹心的具体成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实情,克拉布就已经出事了。”
“等等……”普洛弗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皱眉问:“所以你们三个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这不是重点。”艾莉奥丝瞪了他一眼,又眼神柔和地看向西奥多,“真的很谢谢你替我隐瞒,但如果克拉布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你本来就不应该承担……说实在的,我不认为德拉科会替我们保守秘密,他不光有斯莱特林院长斯内普教授撑腰,还有一个在校董事会中呼风唤雨的爸爸。我想我不会比你更明白,权力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
“德拉科也有他的脆弱。”普洛弗在他们谈话的间隙见缝插针地说,“你表面能看到的顽劣与光鲜并不是他真正的内核。”
艾莉奥丝还没有把疑惑问出口,西奥多就将答案告诉了她。
“他也会害怕。害怕父亲指责他徒生事端,害怕克拉布丧生于他的意气行事。也许他们算不得真正的朋友,但克拉布和高尔的父亲都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得力臂膀,失去下属的忠心,其后果可想而知。更遑论纯血家族关系网错综复杂,利益休戚相关。”
艾莉奥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西奥多怎么会是赌徒呢?
他小心谨慎地收敛锋芒,不容许自己一步踏错。
不过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他谋无遗谞中唯一的变数。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甘愿走向未知的呢?
也许是许多年未曾走出庄园的他,却在那个氤氲着连绵水汽的夏天站在她的家门前。
也许是许多年未曾庆祝圣诞的他,却在那个飘飞着漫天白雪的冬天祝她圣诞节快乐。
也许是他放下身段向厌恶的泥巴种虚心请教火焰瓶的魔法,是他不惜血本为毫无交集的克拉布研制调配减重的魔药,甚至也许是将来每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预料到的想要为她而做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