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奥丝把这一切告诉了布雷斯,她还劝他要想开一些,至少这样能更真实地活着。
他向来能够得体地藏掩情绪,所以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失望,这得益于他母亲教导有方。
然后她离开了画室,去的频率也变少,复活节前一周她都没再去过。
布雷斯也曾张望过她的身影,春天绿意渐浓,可他眼前的绿色消失了。
要想忘记一段惨不忍睹的感情,得先让自己忙起来。
和西奥多一起度过的复活节,艾莉奥丝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进出图书馆。
要是到宵禁时间了,他们就又回到休息室里学习。他为她点自制的橙花蜡烛,味道像一盏温润的茶,他们能清醒地在圆桌边学一整晚,亦或是聊点别的。
他们把豆荚变成一只上蹿下跳的老鼠打碎了一连串花瓶,西奥多费了许多力气用修复咒将它们复原,他累坏了,艾莉奥丝很愧疚,不过他反倒安慰艾莉奥丝的变形术总算有了成效。
他是个合格的老师,劳逸结合不会让艾莉奥丝感到疲累,要是困了就直接躺在沙发上睡下,他会用飞来咒为她召唤毛毯,蜡烛的味道又变成安眠的薰衣草香。
他也不会总是温柔,艾莉奥丝背错书时他会用手拍打她的手心,是很轻的那种,像挠痒痒,他说要叫她长长记性,她便假装气哼哼地盯着他淡蓝色的眼睛,他却眼神飘忽,莫名其妙红了脸,她就笑了起来,装也装不出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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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后,晦涩的魔药配方她都烂熟于心,复杂的魔法历史她也倒背如流。
夜深人静时她也思虑过自己的感情。
那是喜欢吗?
如果喜欢的话,她应该在布雷斯披心相付的时候容纳他的城府,心疼他的磨难。
可是她的记忆只保留给那个温煦的、沉稳的、披星戴月的他。
那怎么能叫喜欢呢?
但她也担心他每个失色的、不安的夜晚,倘若没有星光,他会遇到为他点灯的人吗?
她在长廊上见他,有时微笑颔首,有时擦肩而过,陌生得好像没有同窗的三年。
她当然也不会知道他停留的目光,停立的脚步,停滞的呼吸和停顿的微哑。
纵使有传言称她与布雷斯的关系破裂,他的身边也没有因此出现别的女孩。
他希望她再看看他,又不敢让她看他,矛盾往往会拉扯理智将感性无限放大。
在接近两个月的疏远,他拉住了她近乎逃离的手。
“彩蛋里不是巧克力,而是一只紫色的小兔子。”布雷斯松开了手,恳切地看着她,“或许……你愿意告诉我兑奖的日期是否截止吗?”
她明白,到现在为止,时间不是他的关键词,而是他释放的感情信号。
艾莉奥丝不知道该给出怎样的答复,她做不到明白地拒绝,也做不到坦然地接受。
她不是一个能接受隐瞒与欺骗的人,更何况他的蛰伏与蓄谋让她感到害怕。
她垂下眼眸,不再看他。
“明天傍晚黑湖边的香樟树下,我把它交给你,可以吗?”或许是怕得不到想要的回应,又或者是怕听到拒绝,他比艾莉奥丝还更快地回答了自己,“来的话我会等你,不来也没有关系。”
“不用等我,布雷斯。”艾莉奥丝朝他礼貌地微笑,转身离开。
回休息室的路上,她都快摸不清自己的心了。
她干嘛不直接拒绝呢?干嘛要给他留念想呢?
她又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干嘛还要来找她呢?
混乱的心绪很快就被天文学曲折的星座图给抚平了。临睡前她把知识点默背了一遍,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