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沈柠嘴巴苦苦的,人中和手指也都在痛。
“太太,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掌柜紧张的看着她。
“母亲!”
“祖母!”
“太太……!”
耳边的声音很杂,也都很急切,沈柠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一脸激动的好大儿,贾珍忙跪倒在面前,“母亲,您可吓死儿子了。”
他都急哭了。
这一会身体哪哪都软软的,没一点力气。
“我们回府,儿子给您找太医。”
他眼泪掉的情真意切,可沈柠不听还好,一听更气。
她的命刚被陈掌柜抢回来,结果这个蠢才当着人家的面要找太医。
“你拿根绳子来我会更高兴。”
她的声音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楚,“去,拿根绳子勒死我,跟你的干爷爷贾代儒相亲相爱,再把蓉儿打死,认个好兄弟贾瑞,以后你死了,让他承我们宁府的爵,不是更好?”
“……”
“……”
一瞬间,小小的门房落针可闻。
跪在地上的贾珍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又羞又愧,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娘口中说出来的。
以前娘急了也会骂人打人,可在外人面前总会顾着爹和他的面子。
如今……
外面的贾代儒在大家看过来的时候,紫胀了脸,汗珠在冷风中无声的滑下一滴,砸在地上。
他知道不好,他得做些什么,可是越急越想不出办法。
“贾珍!”
沈柠一声断喝后,呼呼大喘气,这一会她真是太气了,气自己身体不好,没办法亲自动手,“你要还是我儿子,还想我活着,就举起你打蓉儿的板子,打那些背地里嚼舌根,吃我们家,喝我们家,还咒你娘死的混蛋们。你不打,你就是在我的胸口上插刀,你……”
“沈氏,你是得了失心疯吗?”贾代儒不敢让她说下去,“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太太病了,快把她送回……”
“老匹夫!”
沈柠被他气得坐了起来,“你果然狼子野心,要占了我们宁国府。我家糊涂的儿子还没死呢,我的孙儿也还在,你就要管我家的事了?”
贾代儒:“……”
他又气又急,他是这个意思吗?
胡搅蛮缠啊!
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嗬~”
她甩开贾珍的手,靠在尤氏身上,“蓉儿,如今你也不用再瞒着了,把那天的事,原原本本的给我再说一遍。放心,你祖母我刚刚没死,这一会就死不了。”
“祖母~”
贾蓉哭,“是瑞叔,不,是贾瑞,孙儿昨儿的书背的比他好,他被……被先生骂了,”他差点又把贾代儒喊成太爷了,“然后他就生气了,表面上是背着人,事实上就等于当着我的面,说我们宁国府是祖爷和太爷造的杀孽太重,所以我们长房只有一脉单传,伯爷爷养到九岁死了,您……您肚子里的小叔叔(小姑姑)就是来报仇的,他(她)要先害死您,他(她)自己也长不大。”
“……听到了吗?贾先生。”
沈柠长长的呼气再吸气,“贾瑞是你孙子吧?他不是你教的?他在背后嚼舌根,诅咒族中长辈,打压同窗,教坏同窗,你没责任?你管着贾家族学这么多年,吃喝拿用,教出几个秀才?几个举人?”
沈柠示意青竹把窗户打开,要不然都吸不过气了,“你对得起那些信任你,把孩子送进学里的族人?对得起跟着你读书,原想上进的孩子?你都教了他们些什么?嚼舌根?还是中饱私囊、欺软怕硬?
还说我家太爷和公公杀孽重?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