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华骑着他嫂子的嫁妆大金狗哼哧哼哧的带包子回来。
这深秋出了一身汗。
方橙接进饭,递给小儿子一条毛巾。
李建华接过来,把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擦的干干净净。
方橙给公爹和王抗美摆饭。
两个病号一样的病症,吃的一样饭不相冲。
李老爷子和王抗美一人两个白面大包子,每人两碗粥,还有一人两瓣蒜。
在此时的乡下镇上,这是顶级的营养餐了。
方橙和小儿子正在吃玉米饼和咸菜,汤是白开水。
“娘,傍晚我大哥和我爹来,我载你回家。”李建华很想娘回家,大姐和嫂子做饭一言难尽,可难吃了。
今天中午的包子,大嫂找的西门二婶给调的馅。
“大夫上午说了,你爷明天就出院了,今个下午就让你哥来,你回家休息休息。你爸明天有课,不用他来。”方橙安排着。
“好。”
王红梅在李建华来之前,被王抗美撵走了,让她回家写作业。
傍晚李建设来了。
今天生产队锄甜菜,李建设是小队长,干的多散工晚。
回到家,小弟回来了,小妹也放学。
他婆娘呼的饼子地瓜,在另一个锅里摔的抓饼,切了葱丝拌虾米,让他带来了。
李老头最爱大孙子。
吃过饭后,方橙收抬碗筷时,爷孙俩说起了地里的收成。
三个了孙子中,现在就属李建设最高,还壮实,长的随李老头多些。
最矮的是李建国,模样倒是最周正。
李老头最担心他。
生在三年自然灾害时侯,身体底子薄,长不起来个。
李建华正在长茬,看样子也矮不了。
“李大伯,您孙子个头都不矮。”王抗美羡慕的说。
李老头当年正是又高又壮,闯关东时在煤矿下挖煤,那工头天天给他多报产量,二人合力从管事手里扣钱。
上面的管事问,这个李春生怎么天天这么能挖?是不是虚报产量?
决定实地检查。
工头提前得了信儿,找到李春生,让他关键时候挺住。
李春生拍着胸脯保证,绝不让管事儿发现。
事后,李春生力大能挖的人设立住了。
而他在后来和孙子们说:“那一天真累了我一个知道!差点就死了。所以啊,咱们就能不干就不干出大力的活儿。”
建国以后,日子虽苦,但庄稼地里那点活儿累不着他。
“这大的小的生在好时候,没缺了营养。还有个老二,生在六零年,当年差点养不活!亏的底子这一辈子也补不上来。”李老头挺遗憾的说。
心里还内疚的慌,没给孙子创造好的条件长身子。
“这也没法子的事儿,我们村的好多十八九的孩子都是!那棒实的小伙子都不够一米六,当兵身高就刷下来了。”王抗美也是这般说。
他们在絮絮叨叨的说话,方橙就着医院的电灯做针线。
村里家里拉电线的少,李家就没有拉。
还是到供销社打的煤油,点油灯。
放在灯窝照两间,那灯光可想而知的昏暗。
这医院的灯泡有25瓦,照在雪白的墙上不知有多亮堂!
现在流行解放胶底鞋,虽然供销社不要票就可以买,但价钱太贵了。
在这齐省,冬天最低能有零下二十三四度,没有棉鞋,过不了冬。
方五桂来的时候带着做了一半的棉鞋来的。
方橙接手后,不会儿就做好了。
这时不过晚上七点多,天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