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崎扔过来的手枪,正是陈永杰失窃的。
这勃朗宁手枪,做工精良,外形精美。黑黝黝的枪管,射击精度极高,非常容易维护,有空的时候拿出来拆卸擦擦就可以。
几年前,陈永杰不惜重金从一位美国商人手里得到这支勃朗宁手枪。他将其视若珍宝,还常在人前显摆这支手枪。
今天这样重大的日子,陈永杰必然是要佩戴的。
不想,却被遭千刀的偷了去,当成了凶器?
陈永杰立时慌了神,“司令官,这……这,不是我,……”
“这支勃朗宁不是你的?”
川崎以为他要抵赖,眸子一寒,满带着杀气,“陈局,为免受皮肉之苦,您还是招了吧!”
“不,我没想抵赖,这支勃朗宁确实是我的,但,不是我杀的人!”陈永杰急忙辩解。
“嗯,确实,不是你本人杀的,我想,你也没这胆量。”
川崎对他的话不太相信,“说吧,你同伙是谁!”
“阁下,我哪有什么同伙?”
陈永杰急急说道“今天,我带着这支枪来参加庆功会。方才出事之前,我的枪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偷了。”
“你是说,你的枪失窃了?为何不报告?”
“我是警察,枪被人偷了,”陈永杰脸色很难看,“说出去多丢人!我的脸往哪搁?”
“你们中国人有句话,‘不到黄河心不死’,你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川崎不信,脸上一副讥笑的表情,“长期配枪的人,如此昂贵的手枪。枪不在身上,你怎会没有感觉?”
“嗯,今天庆功宴上,太热闹了吧。”
陈永杰用手帕不停地擦拭着汗珠。“我专心于庆功会的热闹了。哪想到会有人行窃?在下,实在太麻痹大意了,……”
“哼!”
川崎从鼻子冷哼一声,朝他白了白眼睛。
麻痹大意,鬼才信?
“司令官,你得相信我呀!”
陈永杰苦着脸,“在新政府,陈某也算有一官半职,全仰仗着新政府和日本朋友。我又不傻,也不糊涂,为何要做这损人又不利己的事?而且,会给自己带来厄运的事?”
川崎司令官一震,侧身过来也斜着他。
“我向来是效忠大日本帝国的。为帝国效忠,从来是乐此不疲。大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从来不敢说个不!”
陈永杰望着山本一郎,“山本君,替我说句话呀。我怎样的人,您不知道吗?”
山本一郎用食指捏捏鼻子,默默地点点头。
山本俯下身,在川崎耳畔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川崎蹙眉,望着山本点点头。
山本抬眸,问“陈局,您说枪在大厅被劫的,有谁能证明?”
“路明!”陈永杰急急说道“我从局里来时,给路明看了我的配枪。方才,我发现枪失窃,还有警备团的楚远乔!”
山本一郎闪过那两人的模样,也觉着哪里不对。
山本抬头,请示道“司令官,是否宣他们进来问话?”
“不,不能打草惊蛇!”
川崎狠狠一挥手打断山本的话,附耳道“这两人中,必定有人与抗日分子……”
川崎说得又快又急,声音越来越低。
后面的话,陈永杰几乎听不到了。
这两人中,必定有人与抗日分子有关系?
陈永杰吓得一个激灵,陷入深深的恐惧中……
……
黄浦江边,武山赟迎风而立,他这焦急地等吕七。
刺杀如果成功,吕七必然就暴露了。他是不能再留在上海了。
军统方面安排,让他撤回重庆去。
吕七现在很棘手。只要抓了他,所有相关的人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