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已经跑远的王平。
“站住,今天我必须还回来。”
十点钟的农田里,响起两名青年嬉闹的大笑。
他们也都心照不宣的知道,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趁着无人黑夜肆无忌惮的打闹。
就像小时候那样,他们就是这个村庄不知天高地厚的王,是这片村庄的曾经的孩子王。
天亮后,头发梳成大人的模样,穿上成熟的装扮,兜里装上小时候最不喜欢的烟,他们又变成了那个心事重重再也无法真正开心的大人。
...
腊月三十,除夕。
一大早村子从东到西鞭炮齐鸣,王平六点钟起来拿了挂鞭炮在门口点燃。
一万响,一分钟就他妈炸完了。
王坑搬来梯子父子俩贴春联。
本来王平家是不该放鞭炮的贴春联的,因为他奶奶刚走,按照他老家家这边风俗,老人去世后,三年内春节不放鞭炮,春联不能贴红的。
但王坑一意孤行说必须放,必须贴,口中还念叨这些年运气不好,必须要听个响冲一冲霉运。
王平无所谓,王坑说放鞭炮他就放,说贴春联他就贴,他照做就好。
隔壁刘翠一家这时也走出。
刘翠两个儿子,老大叫陈大生比王平小一岁。
老二叫陈二盛比王平小三岁。
老大开着一辆帝豪,老二一辆五菱。
“王平,没带对象回来啊?”刘翠怀里抱着孙子看着王平父子俩扯开嗓子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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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刘翠与王平他妈发生过争吵,但都过去这么多年,毕竟是邻居,话还是能说上那么几句,虽然平时都是刘翠强行与王坑硬搭话。
只是那种心思成年人都懂,毫无意义的勾心斗角,农村路也滑,人心更复杂。
相比于农村的生活,王平倒是更喜欢城内的节奏,在小区里楼里楼外都不认识,不用天天出门还各种大爷大妈婶子叔叔的叫着。
村里天天东家长西家短,出门一圈要叫几十人,一旦今天没叫哪个长辈了,还会被说不懂事。
王坑叼着烟听见刘翠的问话笑一声没说话。
刘翠身边跟着两个大胖儿媳,还有两个正在贴春联的老大老二。
王平也没有搭理刘翠,专注贴春联。
“王坑你这儿子咋回事,在外面发达了不认我们这些邻居了吗?”刘翠可不会因为王平不搭理她而停下,继续向王坑施加压力。
刘翠太了解自己这个邻居的性格,全村人都知道王坑性格无能,对外软弱,对家脾气火爆。
所以除夕一大早刘翠就要挑拨离间,表面在说王平,其实刚才那些话已经让王坑对王平抱有一肚子怒火。
王平若是能在外面有本事,自己开个轿车带回来媳妇,他王坑能除夕一大早被一个女人嘲讽吗?
王坑不敢对外人表达不满,扶着王平的梯子狠狠的晃动一下,踩着梯子贴春联的王平差点跌落,还好及时握住梯子。
发觉父亲生气的王平,仍旧面不改色一声不吭继续贴着春联。
他心中也憋着一股气,王平脸上露出莫名的苦笑不断安慰自己:“快了,就快了,在忍忍。”
声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刘翠见王家父子没有回应自己,也不会觉得尴尬,抱着孙子走来道:“王坑大哥,咋啦,你们爷俩都不理人啊?你说我这一大早的关心你家王平,你别认为我是在歪理啊,你说我们这都邻居这么近,我把王平也当自己孩子一样看待。”
“王平过完年三十了吧,别怪婶子话多,现在媳妇不好说,能找到一个就赶紧结婚,别挑三拣四的。”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