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就好”。
黄飞龙犹豫了一下,又争取道:“恩人,真豪杰也,请留下来吧,不必再回去……受屈辱,在大商,我黄某……定会护恩人周”。
望着满脸真挚的黄飞龙,小舞笑着摇了摇头,“将军美意,我心领了,四个壮士……有坚守的,我亦有”。
瞟看了一眼英武的孤鸣鹤,又咀嚼小舞话外的意思,黄飞龙明白,两人是还想回到大周去。
是因不舍故乡?还是想忠诚大周呢?
还真挺糊涂的。
但黄飞龙已料定,小舞绝不是一个做苦力的奴隶,她虽然口齿不清,举手投足又像一个读书人,但眼中有藏不住的英气,再看看孤鸣鹤的架势,猜想两人应是被主人训练的死士。
否则,普通的奴隶怎可能跨越千余里,不图名不图利,只为一个承诺?
要么二人是有侠义心肠的仗义之辈,要么是受了四个兄弟的恩情,是来报恩的。
但是,是为自己报恩?还是为自己的主子?
心里觉得小舞可交,黄飞龙又相劝,“恩人,那些……叛臣逆子,不会有好下场的,闻太师东征将回,必会西讨,他们的死期……就要到了,还是留下来吧,黄某会护两位……安然顺遂,就算是我的报答,请莫再推迟”。
清楚黄飞龙是好意,小舞眸色复杂地望着他,“多谢!一路走来,处处可见,大商百姓……流离失所,饿殍满地,但大周……没有!”。
“呃?……”
“将军,您的簪子,是人骨……做的吧?在大街上……随处可见,人骨……做的物件,在大周……也没有!”
“……”
见黄飞龙瞪大疑惑的眼睛,小舞继续道:“都是人……凭什么?他们,若是……逆贼,那天理……何在?”。
“你!……”
黄飞龙顿时哑然。
小舞不想再多说,毕竟对方是大商的官,不是自己几句话就等说服的。
小舞心内已后悔自己没沉住气,面对黄飞龙不尊母国的话,说了根本没必要辩解的话,这样,对自己和孤大哥很不利。
小舞忙岔开话题,“将军,还是让我……去最后……祭拜一下吧”。
大周一个最卑微的、受欺压的奴隶,都在维护自己的朝廷!
还是被她小舞掷地有声的话给震惊住了,黄飞龙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小舞。
只觉得她一身正气,瘦小的身躯却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凛然。
自己何尝不知,大周以仁德治天下,以民为重,不但说到还做到了。
各国民众为了活着,都纷纷逃往周地,连朝中一些不堪忍受暴政的大臣,都有投奔过去的。
大周,现在可谓是人心所向之地。
黄飞龙感觉自己的喉咙口,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竟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两人分属两个阵营,都要维护各自的利益,私下的争论既无意又多余。
见小舞转换了话题,黄飞龙也顺坡下驴。
“恩人,可还有别的事?黄某愿带劳,也可派人派车……供恩人驱使”
小舞摆手,“不用啦,此番来,我只为……这一件事,修整一两日,就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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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龙又被惊大了眼睛,“走了几个月,就为送……我的兄弟们?你……图什么?”。
小舞回答,“有承诺……就需兑现,若说……图什么,我怕……哪日死了,会死的……心不安”。
这般视死如归般的话,在一个低贱的奴隶嘴里说出来,怎么听着都觉得怪异。
一个奴隶怎会有自由?
真是一诺千金的仗义?还是别用图谋?
黄飞龙皱起了眉头,表示越来越看不懂小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