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洪洋急忙开口,他知道杨东的火气已经起来了,必须压下去。
如果真让杨东借题发挥的话,他们下水镇可就危险了。
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工商执法所,影响了整个下水镇的大局。
“你是工商执法所的什么人?什么职务?”
杨东还是没有回应宫洪洋的保证,而是指着这个中年妇女,沉声问她。
中年妇女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可能事情严重了?
于是她求助般的看向宫洪洋和金和民。
“杨主任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看我们干什么?”
金和民厉声怒喝,瞪着这个中年妇女。
杨主任?
中年妇女满脸的雾水,完全不知道杨主任是谁,是哪里的主任?
而且还如此的年轻?
她在镇里是没见过杨东,所以肯定不是镇里面的干部,那…至少也是县里的干部了。
县里来的?怪不得需要镇书记和镇长陪同。
她连忙朝着杨东回答道:“杨主任,我是工商执法所的副所长。”
杨东一点都不意外这个中年妇女的职务,副所长怎么了?该跋扈还是跋扈。
一部分的基层小干部,因为上不去,也下不来,没什么升职的希望。
所以就喜欢利用手中薄弱的小权力,难为普通老百姓。
乡镇的工商执法所,只是一个正股级的单位。
执法所的所长也就是个正股级干部,而副所长可能是正股级,也可能是副股级干部。
但不管是什么级别,都不影响她的嚣张跋扈。
她的跋扈和嚣张,跟级别无关,跟人有关系。
“你们所是不是抓了一个卖鱼的女同志?”
宫洪洋在一旁紧皱眉头,忍着心里的怒火,朝着工商执法所的副所长,也就是这个中年妇女问道。
“啊?对,抓了一个。”
中年妇女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了不妙。
书记和镇长,难道都是奔着卖鱼的农村妇女来的吗?
想到这里,她脸色变的忐忑不安。
她刚才情急之下扇了那个农村妇女一嘴巴,不会有什么事吧?
“人在哪?”
宫洪洋继续压着怒火,朝着她问。
“噢噢,就在里屋!”
她指了指里面的屋子。
杨东立即快步走上前去,推开里面屋子的门。
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老妈杜玉香,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劳保服,裹着红色的头巾,手上还戴着干活用的棉线白手套。
此刻她眼圈湿润的坐在凳子上,肩膀还时不时的耸动一下,明显是刚哭过不久。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老妈杜玉香的左脸上,有一个非常明显的巴掌印,很清晰。
杨东看到老妈这个样子,立马也就明白过来,为什么宫洪洋一开始就和自己主动致歉。
原来是自己老妈在工商执法所受了委屈,还被打了一巴掌。
怪不得啊…
“妈,跟我回家!”
他进来之后,直接把老妈杜玉香扶起来,朝着外面走去。
“大儿子,鱼,还有车子!”
杜玉香在后面喊着杨东,她的自行车和二十多斤鱼还被工商执法所扣押着啊。
“不要了,送给工商执法所,给他们创收!”
杨东冷冷的盯着工商执法所的副所长,这个中年妇女。
“杨主任,杨主任,你听我们解释,杨主任…”
金和民神色紧张的追了出来,试图和杨东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