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感情。
她恨他。
情绪大悲之下，皇后吐出一大摊鲜血，晕死过去。
这是第一次，皇帝感觉到慌乱，似乎有什么脱离了他的控制，再也抓不住。
他哄着她，在她耳边低语，“若是危儿能活着回来，朕定封他为太子。”
“陛下说的话可算数？”皇后抬眸，眼里不带一丝温度，唯有深深的疲惫。
以及，淡淡的死意。
她累了。
多年郁结于心，她本以为自己不在乎他纳其他妃子，以为自己能当一个贤良的皇后，可是人心易变。
她错了，错的厉害。
皇后也不想再去赌皇帝的话中有几分真心了。
她要为王氏，为思安思危谋求一条后路。
皇后割破指尖，在两人年少时定情的手帕上面，一笔一划留下一道道血痕。
血痕汇聚成了无数血字。
做完这些，她的生命力和精神气仿佛被阎王抽干了般，日渐衰落。
她不想见皇帝，皇后知道自己此时重病缠身的容貌肯定是极丑的，绝对不能被皇帝见到，不然余生他想起她时，全都会是重病在床，丑陋的她。
皇后早就不爱皇帝了，但是她得为儿女做打算。
事实证明，她成功了。
“妾身时日无多，唯有一憾，思危思安尚幼，母族又无顶立之人，望陛下多些照拂他们。回首过往十几年，妾也不敢有任何悔言，惟愿来生莫要再遇见陛下了。”
死生不复见。
“真以为这些能威胁到朕？”皇帝冷笑，可心脏处的痛意却怎么也止不住。
他后悔了，他不该想要对他们的孩子下手。
皇帝见到她的血书，想起往日过往，终究还是放过了王氏，没有选个由头将他们满门抄斩。
也让谢思安安稳待在宫中，好好当她的长公主。
等到谢思危回来，皇帝还是按照承诺将他封为太子。
只不过老三老四对他动手，他却是不管的，也是不予追究。
他的心中一直还怨恨着这个孩子，如果谢思危早在前往北越的路上就死了，他又何至于对北越质子下手？
皇后又何至于如此恨他，又何至于心碎至此？
这些年来，皇帝一直后妃不断，可后位却一直空悬着。
那是梓潼的位置，那些后妃全都别想沾染。
道士的拂尘拂过皇帝脸上的皱纹，皇帝醒了过来。
“仙师，您的术法果真有用，朕又梦到她了。”
“陛下再多入冥狱几次，皇后娘娘的魂魄也就能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