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傅文正勒着我的胳膊微微松了一下,斜着眼睛朝着被褥处望去。
众人跟着仔细一瞧,这才发现,那哪里是什么连接着手榴弹的拉线,那分明就是破烂被褥上的几根零散线头。
怎么会是假的呢?!我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歪头看向了振堂叔。
振堂叔似乎毫不在意,面色如常,静静地凝视着被褥上稀稀疏疏的那几根黑线,缄口不言。
只见那个七哥把手里抓着的黑线狠狠地甩在地上,猛地站起身来,如一头狂怒的野兽般冲到振堂叔面前,朝着他的胸口猛力就是一脚踢去。
“啪”的一声,振堂叔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面色痛苦地蜷缩起身体。
叔!叔,你没事吧?!我操你妈的!我怒不可遏,抬腿就朝着那个七哥踢去,却因傅文正仍然死死地勒着我的脖子,这一脚没能够着那个混蛋,踢了个空。
我破口大骂道:你个混蛋,我他妈的要杀了你!
那个七哥转过身来,眼神如恶狼般凶狠地盯着我,说道:小子,你别着急!还没轮到你呢!
“咳咳咳!”振堂叔不停地咳嗽着,捂着胸口,缓缓扭动着身躯,又挣扎着翻坐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对着魏建缓缓说道:李建堂,你刚才答应我的,不动肆儿,你一定要记住,不能反悔!
魏建没有回应,抱着双手,只是冷冰冰地看着他。
我操!差点就被你给骗了!傅文正松开了勒着我的胳膊,换成一只手像铁钳一般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手上猛地一用力,我只感到自脖子以下整个脊柱一阵酥麻,瞬间无法动弹。
唔——!,我不由痛苦地低吟了一声,心里骂道:傅文正,我操你姥姥!老子只要能过活了今晚,一定想办法弄你!
傅文正对着那个七哥吩咐道:把这小子也绑起来!
那个七哥面带冷笑,走了过来。由于我正被傅文正掐着脖子,所以他把我的双手直接绑在了前面,绑完了还使劲勒了勒。
我只感觉两只手一阵发胀,似乎血脉都被阻塞了,连忙拼命地捏了捏拳头,以确保手指还能活动。
傅文正终于松开了我,他把我朝着振堂叔的方向用力一推,然后走上前去,将被褥彻底掀开,把下面垫的木板也抽了出来,仔细地四处探查了一番,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才仿佛松了一口气。
他回过头来,看着魏建问道:老五,现在人我已经帮你抓到了,你打算怎么处置?!
一听这话,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不由自主地为我和振堂叔即将面临的悲惨命运担忧起来。
我扭头看向了振堂叔,心里期盼着王文波能尽快察觉到“黄家大院”的异样,最好能从哪里搬来点救兵。可是他除了报警,又能从哪里搬得到救兵呢?!还有谁能成为我们的救兵呢?!
看到我满脸担忧,振堂叔看着我笑了一下,说道:肆儿,别害怕!叔还在!
我也朝着振堂叔笑了笑,说道:叔,我不怕!
嘴里虽说不怕,尽管魏建也说过不杀我,可我的心里仍旧忐忑不安。
魏建听到傅文正的问话,扭头朝窗外瞥了一眼,接着缓缓地把雨帽拉了起来,盖在了脑袋上,嘴里说道:这个地方不合适,带着他们跟我走!
说完,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再次走进了大雨之中。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然而天空仿佛被一把巨型利刃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倾盆大雨毫无停歇之意,已经连续下了几个小时,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雨滴如密集的银线,交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巨大水幕,将整个世界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
狂风呼啸着,与大雨疯狂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毁天灭地般的狂暴力量。它像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