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吴四宝对那边的了解危害到我的事业,我就要亲自处死您,就在这个办公室里。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被挤进了死角,队长。我认为,我的每一步都将受到监视,我觉得有人在我说的每句话里寻找不实之词。怎么,这甚至比生存更有意思?不过处死我,而且是在这间办公室里是不合适的,这会使您遭到难以补救的可怕回击。我可以走了吗?”
詹国强两眼发直,日光中流露出病态的神情,用讥讽但宽厚的口吻问“您疯啦?”
“我和大家一样肯定要死的,但千万别是由于神经错乱”
“请问,您对我的恐吓指的是什么?”
“不,我不会告诉您”
“您怎么敢,老李!”
“我敢!”李广元打断詹国强的话,站起身,“一切都结束了,队长,一切。没有长官,没有下属。有聪明人也有傻瓜,有博学多识的人也有愚昧无知的人。随着失败,社会在分裂,美好与野蛮暴露出来,没有什么宽恕,惟有真理。肩膀上长着脑袋,能够认识和记忆的人都会活下去。因此,现在您对我的兴趣决不逊于我对您的兴趣。倘若不是,愿菩萨保佑您。我不怕死。因为我暗中祈祷,尽管汪先生禁止这样做。”
詹国强从桌旁站起,有气无力地背着手在屋里踱步,尔后他站在密密麻麻玻璃上用纸条贴成“米”字前,那是用来防止玻璃被爆炸气浪冲破,碎片四处飞溅。他叹了口气,痛苦地说“我更喜欢您了,李广元,好一个坏蛋。总而言之,一切的确如此,我们,上层人把国家输掉了。您有权有自己的观点,每个人都行自己的权力。走吧,在那里为我找出一个聪明、不幸并且已经绝望的人。他必须在指定的位置同你的手下接头,并作为我的私人代表同延安的上层接触。在您向我报告‘他准备行动,如果他出卖我们,我就自杀’之后,我将告诉您,他要去做一笔什么交易,开的是什么价钱。绕这么个弯子您有什么想法?”
李广元站起来,懒洋洋地说“我没有想法,遵命!”
……
常凯申迟钝地盯着李广元,满面愠色。
“是的,”他终于说话了,“您正确地看出了我的每一步棋。我的确已开始行动。是的,我的确同那边就协调某些步骤达成了协议。是的,我的确准备好可以在近期内同他们的人做交易的案卷。是的,我的手下的确要向我报告您的一举一动,但是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在您去做詹国强吩咐的事情时不要被詹国强收拾了。所以您别着急,施李广元,不要着急而且不要想在吴四宝面前暴露自己,象在我面前一样。咳,我和詹国强必须去判断别人的想法。吴四宝没有这种能力,因为他从未做过实际工作。发号施令很容易,执行命令却很难。”
常凯申站起来,走到保险柜前,拧开厚厚的柜门,取出一部卷宗,放在李广元面前。
“这是丁末村的案卷。别去管方法上的混乱。这个不幸的人是个不可救药的怪人。但这里所收集的东西将说明我希望得救的原因。我指的是美国人同俄国人的厮杀。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我们继续存在。看看吧,我相信您就象相信我自己,看看吧,对此您应当有所了解”
“接近白宫的情报来源通知我,早在一九前年夏季.罗斯福总统就下令组建战略情报局。这是负责收集政治情报、进行反宣传的组织。“
“该机构由五十八岁的比尔;约瑟夫.杜诺万负责。按照罗斯福最初的设想,战略情报局隶属于参谋长联席会议,但杜诺万最终使战略情报局从军队中分离了出来。
这件事的主持者是胡佛,系统被人称作“蛮子”的共和党人,即“铁腕”人物的崇拜者五十八岁的杜诺万;他是执政的罗斯福民主党的公开反对者,这位爱尔兰人就其性格来说是一个否认任何权威,当然不包括自己的权威在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