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暖,温鸣谦坐在檐下刺绣。
韦氏带着宫宝安来了,温鸣谦忙笑着起身:“我说方才怎么总是落针,果真是有客来了。”
“许久没见你了,自然是想的。宝安这孩子同我念叨许多次了,总想来看看你。恰好今日无事,便带他同来了。”韦氏笑着说,“这是给长安做的衣裳吧?”
“才几个月不见,宝安也长高了许多,快进屋里来,我这有刚做好的栗子糕,你不是一向喜欢吃么?”温鸣谦很自然地牵起那孩子的手走进屋。
宫宝安原本有几分拘谨,但随即就抿着嘴笑了:“温阿娘,你怎么不在家里头住了?你还回去吗?我……我很想你。”
他和温鸣谦相处的日子并不长,可是自从他的生母宋氏死后,父亲待他冷淡。
那段日子都是温鸣谦一直在照应着他,从没有过嫌弃和不耐烦。
宫长安待他也很好,从不欺负他。
这么小的孩子天生对母亲依恋,他自己的亲娘没了,就自然而然地想要依赖温鸣谦。
可好景不长,温鸣谦忽然从宫家离开了。他也不懂和离意味着什么,只是伤心待自己好的人走了。
“是温阿娘自己要走的,”温鸣谦递给他一块糕说,“我听说你书读得很好,等什么时候长安哥哥回来了,你们两个就又能一处玩儿了。”
提到宫长安,宫宝安果然高兴起来:“真的吗?在学里一提到长安哥哥,无人不羡慕的。”
这时桑珥从外头进来了,向韦氏问了安后就对宫宝安说:“五少爷,你随我出来玩一会儿吧!这院子挺大的呢!”
他们出去后韦氏才说:“前日云英生了,是个闺女,白白净净的,惹人疼呢!方家那位是个贤德的,照应得很是周到。”
“当初云英就跟我说她喜欢女儿,如今也是心愿得偿了。我这些日子也还和桑珥说呢,估摸着她是要生了。”温鸣谦听了十分高兴,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一只荷包来,“这是我给那孩子早就准备好的金锁,姐姐,你替我拿回去给她吧。”
韦氏知道温鸣谦既从宫家出来,此生就绝不会再进宫家的门了,伸手把东西接过来说:“好说,我一定带到。”
又说:“我这几日睡不着,颠来倒去地想,你在这尼庵里怕不是长久之计。
前些天在周家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偏生那日我不在场。听着太叫人心惊,你可要做好打算啊!”
“让姐姐担心了,其实我住在这里还好。”温鸣谦笑了笑,“便是我不住在这里,有人非要造我的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里的众位师太师父都是心境平和的人,我住在这里倒少了许多麻烦。”
“鸣谦啊,如今长公主赏识你,你不如就到她那里去吧!想来若是你真心请求她多半也会答应的。”韦氏道,“真要是能留在长公主的身边,就没有人敢说你的坏话了。”
“长公主在博望山上清修,为的就是远离俗世。我怎能忍心搅扰她?”温鸣谦摇头,“左右这一页已然揭过去了,以后再说吧!”
韦氏听她这样讲也不好再往下说了,只好另换了话题。
两个人唠了许多时的家常,宫宝安回来之后又吃了几块糕,韦氏才起身告辞。
“温娘子,你还认得老身吗?”韦氏离开不多时,又有一个婆子带着两个丫鬟找了来。
“怎么认不得?你不是云阳侯府里的夏妈妈吗?”温鸣谦笑着说,“敢是东风把您给吹来了。”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娘子真是生了一张巧嘴,说出来的话就是叫人爱听。”这夏妈妈是云阳侯府内宅的管事妈妈,也是云阳侯夫人刘氏的陪房,比一般人家的正经主子还有体面呢。
温鸣谦笑着让座,夏妈妈不肯坐,说道:“婆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