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缸。
江暖:“……”
原本以为需要她倾情指导,哪想到顾朝阳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甜的,今天超常发挥,自己边想边写,很快就憋出来满满一张信纸。
写完之后,顾朝阳又小声给江暖读了一遍,俩人都点点头,对信中充沛的感情很满意。
但江暖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左右瞄瞄,忽然道:“等一下,先别装信封里。”
说完下炕又倒了杯温水过来,把信纸铺在桌上,她小心弄出来一滴水,滴在开头“爷爷”两个字上。
很快,就弄出了被眼泪晕染开的效果。
顾朝阳呆住了。
等他明白江暖这是在教他改打感情牌,立刻积极道:
“那在最后我的名字那里也弄点水,这样爷爷肯定以为我是从头哭到尾。”
江暖:“……”
狠还是你狠。
第二天就是元旦,虽然不比除夕,但这一天也是正经节日。
中午江家饭桌上又是猪蹄又是鸡肉,还特意又给顾朝阳做了铁锅炖大鹅,俩人吃得小肚子溜圆儿。
看下午没什么事儿,就蹬着三轮车去了县里。
虽然是元旦,但是邮局并没有放假,俩人一口气寄出去好几个包裹,里面还有榛子这种比较沉的,光邮费就花了不少。
寄完信和包裹,顾朝阳小眼神不自觉地往旁边电话那里瞟。
江暖就直接扯着他过去排队:
“想打就打,这个钱咱们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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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排了大半个小时,都快要到下班时间了才轮到他们,顾朝阳握着话筒:
“喂,张叔,是我,朝阳。”
“朝阳?你……”
接电话的张叔非常高兴,刚说了两句忽然又道,“朝阳你等下,家里好像来人了。”
“嗯。”
顾朝阳应了一声。
本来他也没在意,毕竟顾家经常有人去拜访。
哪想到这话筒通话质量出奇地好,顾朝阳耳朵又灵,忽然听到话筒那头,远远的传来爷爷跟来客的对话声。
“是与谦来了啊?嗯?东起你也来了?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顾与谦?
贺东起?
顾朝阳懵了下,瞬间握紧了话筒。
不只是顾朝阳,本来悠闲地站在一旁,无所事事陪着顾朝阳的江暖也呆住了。
俩人瞬间挤成一团,凑在话筒旁边呼吸都不敢大声,偷摸摸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后面不管是排队的,还是邮局的工作人员,都纳闷地看着这小两口,这是干啥呢?
但江暖跟顾朝阳的注意力都在电话对面。
很快,贺东起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爽朗地笑着道:
“我刚到,今儿个就在家里住了,明天一早再去开会。”
紧接着是顾与谦一本正经的声音:
“顾叔,我也是今天刚回京城的,这次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家里怎么不给朝阳汇钱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上次我在省城商场外面碰见他,孩子看着太可怜了,要不是我当时给了他一些钱票,都不知道他们小两口怎么活。”
“哎呀。”
还不等老爷子接话,张叔懊恼的声音传来,
“上次朝阳特意打电话过来,跟我说他从与谦这里拿了300块钱,还用钱票买了手表什么的,让我跟您说一声,我后来一忙就忘了说了。”
“300?”贺东起倒抽一口冷气,脱口而出道,“这小子还从我这里拿走了100块。”
顾与谦跟贺东起四目相对。
都是聪明人,很快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