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强烈的光晕,沈钰看不清来者的脸,但也猜了个大概。
“不必再唤我仙君”,沈钰微蹙眉头,像是恶心这个称呼,又像是不想看见出现的这个人,他说:“我带你走。”
“好……”,辛曲捉摸不透他的喜怒,换了个称呼,应声道:“沈公子。”
他任由沈钰扶着自己走,眼看着离寒川越来越近。可他却纹丝不动,既没有攻击之势,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沈钰扶着辛曲来到他面前,微微仰头,不咸不淡的对寒川说:“让开。”
寒川不让,二人视线相交,他的瞳仁极黑,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薄唇一启一合,淡淡的说:“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冷漠至极,就如同他的神情,像是冬日里的一场漫天大雪,冷得让人心生畏惧。
沈钰并不畏惧他,他早就习惯了寒川的冷淡,他没必要跟寒川解释。也不需要任何人理解他所做的一切,他说:“与你无关,让开。”
“你修行魔道”,寒川说:“你与魔族为伍。”
沈钰不反驳:“是又如何?”
辛曲不忍:“公子……”
“闭嘴”,沈钰侧首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寒川,冷言冷语道:“与你有关系吗?寒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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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川像是被这个称呼恶心了一把,他鼻尖一动,厉声道:“众门派此刻都围在山下,你今日带他出了这个门,便是第二个周庆元!”
沈钰危险的眯了眯眼,一声轻笑,说道:“你认为我会怕?”
寒川瞳孔骤缩,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沈月尘!”
“寒雪尽!”沈钰吼他。
沈钰怒目圆瞪,眸光颠颤,像是恨透了这个人,他说:“你以为你是谁,我跟你很熟吗?我修什么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无尘之境的手未免伸得太长!”
寒川猛地一怔,那张冰冷的脸登时流露出错愕之色,却又转瞬即逝。他眸光沉了下来,执剑的手在宽袖的遮掩下微微颤抖。
“滚开!”
沈钰扶着辛曲,上前一步,肩头撞开了寒川,一脚踏出了大殿的门槛,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川没有回头,“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愚昧无知,质劣难啄。”
闻言沈钰顿了顿脚步,又继续离开。
——
寒儒目送寒川离开后,他轻手轻脚的合上了门。再次回过头时惊得差点要大叫起来。
只见沈钰不知何时醒来了,他坐在床上,支起一只脚,手扶在膝盖上一脸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白…白公子”,寒儒被吓得心跳砰砰,缓过神来后,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胸口,抱怨道:“你是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沈钰实话实说。
他正想起身,手一动,突然听到“叮铃”一声。沈钰顿了顿,抬手一看,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个铃铛。
不及思索,他快速掩了袖子又施了法,将铃铛的声音隐藏了起来。
沈钰起身给自己沏了杯茶,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他问:“寒川呢?”
“师尊他……”
寒儒忽然就想起来这个人刚才在大街上的行为,登时火冒三丈,话都没说完他就质问沈钰:“适才公子为何要那样说话,辱我师尊清白?”
“急中生智”,沈钰喝够了,又盯上桌上的馒头,他抄起一只就咬上一口,说道:“我若不那样说,又怎能脱身?”
寒儒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虽说那一夜如果没有沈钰的话,他可能会被邪祟了结在陈府。可他对寒川说了那样恶心人的话,他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寒儒愤然道:“那你也不能这样说我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