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卷起,在空中旋转跳跃,相互纠缠,形成了错综复杂的旋涡,有的甚至直接飞出了窗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云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回到椅子上,明明离得不远,但他脸颊边的鬓发都服服帖帖的垂着,那妖风不敢侵扰他半分。
妖风很快便停了,整个房间已经变得杂乱无章,账册与白纸贴在墙上,落在地上,挂在窗帘上,处处透露着诡异。
“大人试过了,如何?”云旗满意的看着有些傻呆呆的齐光,得意的挑挑眉。他走到齐光身边,像慈爱的长辈一样拍拍齐光的肩膀,“云某实在钦佩大人才华,大人可不要辜负了云某的信任啊。”
齐光紧握着笔的手逐渐松开,他拨开云旗的手,淡然的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直到云旗不耐烦用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他才深吸一口气,向后退了两步,直直的跪在云旗面前。
“愿为主公马首是瞻。”齐光一个头磕在地上,在云旗看不见的地方,齐光眼中没有恭敬,只有仇恨。
云旗满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过了许久才从鼻子中哼出一声:“起来吧。”
再起身时,齐光已经换上了一副恭顺的表情。
云旗有些不满,他以为可以从齐光脸上看到谄媚,看到惧怕,看到恐惧。
但没有,齐光脸上只是恭顺。云旗很快就释然了,齐光这人正派到有些无趣,若不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活计总要有人去做,他才懒得拉拢呢。他想象了下齐光板着脸恭维自己的样子,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忽然觉得齐光这个不解风情的样子顺眼多了。
齐光拉开自己平时坐的椅子,做了个请云旗上座的手势,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家父曾经去云府教书,不知主公幼年时有没有先生是姓齐的。”
齐光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云旗理所应当的将这话当做是套近乎,心中越发自得。
至于姓齐的先生,他早就不记得了。
云旗坐到齐光平时坐的主位上,玩弄着他惯用的那根毛笔:“谁还记得那些琐事。不过倒是有个先生,为了帮我捡树上的风筝,跌到湖里淹死了,实在是可怜。”
齐光的手不自觉的握紧,面上却没有带出分毫,顺着云旗的话说了下去:“可能这就是命吧。”
云旗拿着毛笔在指尖转了个圈,用两指稳稳夹住,满意的挑了挑眉。他拿过齐光写了一半的调令,似笑非笑的开口道:“齐大人,你说太子若是在京中遭了匪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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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心头一紧,但他刚和云旗表了忠心,只能旁敲侧击的劝道:“京中官兵众多,匪患也不算猖獗,若是想找到敢劫持官粮的盗匪,恐怕不宜。”
“你说的在理。”似是被齐光说动了,云旗将东西扔到了一边。
就在齐光刚刚将心放下一点时,云旗再次开口,说出的话让齐光打了个寒颤。
“但太子已经出京了,之后他若是遭了天灾,遇了洪水,那可就都是说不准的事了。”
“主公说的是”齐光打哈哈,心中却快速盘算着。
云旗这话是说,太子在京城遇刺不合理,他也做不到让京郊凭空生出一帮匪寇。
换句话说,虽然他处处透露着诡异,但并非全无限制,也还是要按照一定的规矩去行事。只是太子……
齐光忽然有些怨恨付景明。
临清的灾患还控制的住,他为何要随意出京?如果不是他随意出京,自己又何须这样被动。
云旗打了个哈欠,似是有些倦了。
齐光抓住机会,毕恭毕敬的往外赶人:“主公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云旗也不和他客气,道了声辛苦,一步三摇的出了官房。
齐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