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凌晨三点,柳玉楼就从梦里惊醒。
她呼吸急促,眼神惊恐,明显是刚从噩梦中清醒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
醒来后想起来,她却只觉得好笑。
她梦见她爸摆出教导主任的面孔,在她面前训话:“你一个乱世,人家都是杀伐果断,所向披靡,冷情冷血,独身一人。”
“结果你,却宽上级,重友谊,自身都难保,还顽心不移!”
柳玉楼:……?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是你教我的嘛?
梦已醒,她还大口喘着气。
是梦一场。
幸好是梦一场。
可惜,是梦一场。
柳玉楼说不清自己的思绪,不由呆坐片刻。
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有些难受,但呼吸却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红润,烧也跟着退了。
恍惚之间,柳玉楼有一种死后重生的错觉。
她四下打量一番,老夫妇还在地上酣眠,深深浅浅的呼噜声此起彼伏。
没有刺杀,没有诡异,是正常的人类社会。
屋里只有一张床,却被他们留给了她。虽然知道有那十两白银的作用,柳玉楼还是不免感动。
自己也意识到作息离谱的柳玉楼蹑手蹑脚地打开盖子,把自己身上带的、被体温温暖的河水一饮而尽。
这一番动作足够轻巧,没有吵醒睡在地上的老夫妇。
可是等她回到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最后还是坐了起来。
问:
何以解忧?
失去了游戏的熬夜人·柳玉楼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数钱。
她轻轻摸出了剩下的一百八十两银票,不禁心疼了一下给出去的十两。
借宿一晚,当然不用花十两之多。柳玉楼并非不知道物价,纯粹是因为……
她身上没有少于十两的票了!
她自己没钱,珠娘身上却是有圆荣和尚给的。临别之际,珠娘掏出来一大把。
柳玉楼后来数了一下,有一张整的,一百两,十张零的,每张十两。珠娘还想再给,就被齐玉卿按住了手。
齐玉卿捂住了珠娘的耳朵,然后笑眯眯地道:“好了,提前支了二十个月月俸了,看在你俩的情分上,给你只算一年半如何?”
柳玉楼:?
她咬牙:“这是珠娘给我的体己钱!你答应的十两月俸,也不该她发啊!”
“哎呀,不要这么凶嘛。”青衣的姑娘笑眯眯地止住了她的话,“珠娘入了[断魂亭]不是?”
柳玉楼:???
“那财产也不能充公啊!”
“所以多给了你二十两体己。”
柳玉楼:???
她默默地,竖起了中指。
这个现世的符号显然没有普及到诡异世界。齐玉卿愣了一下:“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
然后松开了捂住珠娘耳朵的手。
柳玉楼:???你看出来了对吧?有本事把珠娘的耳朵接着捂上啊?
在珠娘一脸懵的天真视线里,柳玉楼只能含泪,咬牙切齿笑着道:“这个手势,是,祝你好运。”
“啊。”齐玉卿把那根叫“司文”的笔一转,腾出手比回来了一个手势。
“祝你好运!”
柳玉楼:???
齐玉卿我[哔——](省略五百字)
古风诡异,开局沦落青楼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