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犯人皆已睡下,只有几位狱卒来回走动巡逻。 一阵冷风吹过,吹灭了几盏油灯。牢狱之中,更为阴暗。 一个狱卒模样的人提着一只木盒,在牢房中穿梭着。细碎的脚步声在静谧的夜里分外清晰。 那狱卒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牢房中关押着的人,正蜷缩在地上,乱蓬蓬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 “齐诨,中毒之后不好受吧。来,把这药喝了,喝了就好了。”狱卒打开木盒,递上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牢房中的人伸出一只手接过,低下头,似是在喝药。 狱卒诡异地笑着。 “对,就这样,喝吧,喝了之后,你就……” “就怎么样?”牢房中的人突然抬头。 哪里有什么齐诨,分明是一位女子。 “你,你……”狱卒感到大事不妙,拔腿就要跑。 可还没跑多远,便被一大群人拦住了。 看清了为首的人,狱卒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岳……岳侯……” 岳疏桐冷冷一笑。 “为了抓你,还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小人……小人只是……只是……送一碗药。” “什么药?”岳疏桐俯下身,逼问道。 “是……解药……不,不,不是,是补药……”狱卒语无伦次。 “既然是解药,是补药,那你自己喝一口。心无——” 心无端着那碗药走了过来。 “就凭你,还想害我?你给我把这个喝了!”心无死死捏住狱卒的脸,就要灌药。 狱卒拼命挣扎起来。 “放开他。”岳疏桐道。 狱卒被放开了,趴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岳侯饶命,岳侯饶命……” “想活命吗?” “想,想……” “待会儿,你知道该说什么。邓大人,此人便交给你了,务必要好好审问。” “是。” 狱卒被带到了其他牢房。 岳疏桐则与心无在外等候。 “姑娘,那个人能招供吗?会不会他也有家人被幕后之人挟持了,为了家人能活命,他宁死也不开口呢?”心无有些担心。 “我也不知道。但是,这世上除了齐诨这样的实心眼,愿意为了家里人豁出性命,也有那么一等人,为了自己能活命,什么人都能舍弃。”岳疏桐若有所思道。 两人等了一个多时辰,等到心无都已经靠在岳疏桐肩上打着盹儿,邓锒终于出来了。 “邓大人,如何了?”顾忌着心无还在睡着,岳疏桐并未起身。 “他已经招供了。供出来的人,恰恰是下官之前所怀疑之人。只是不知,是不是和岳侯疑心的,是同一个人。”邓锒神秘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