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栓起身离开饭桌,掏出钥匙打开床头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
用钥匙打开盒子上的挂锁,拿出一个用花手包裹的物件。
解开崭新的花手绢,露出一个普通青瓦片。
沈东升看了又看,就是个普通的残缺的青瓦片。
他还以为是什么金银珠宝呢。
脑子有些懵逼,小声问道:“姥爷,这个瓦片有什么说法?”
“东升,你还记得你妈走的那几天,我问你的话吗?”萧建设脸上有些伤感。
沈东升想起去世的母亲,不由得悲从心来。
母亲去世时只有四十多岁,按照农村的规矩,不能办丧事,不能进祖坟。
当时三个舅舅都在。
大舅曾经两次问沈东升:“我二妹走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人?”
“大舅。”沈东升强行忍住悲伤。
摇摇头说道:“我妈去世时,就让我照顾好妹妹。还说等我有本事了,就给她迁葬,她不想埋在胶泥地里。”
按照沈村大队的丧葬规矩,各生产队的社员死亡,要葬在各队负责的农田里。
五队有良田和胶泥地,良田的产量高,当然要把死人安葬在粮食产量更低的胶泥地里。
但从风水上说,胶泥层会破坏墓穴的结构,影响死者的安息。
沈东升想了又想,肯定道:“我妈去世时,确实没有跟我说起过外人。”
萧建设和萧老栓对视一眼,纷纷唉声叹气。
萧老栓说道:“你妈怀你那年,一个人回娘家探亲,在路上救了一个哮喘病发作的战士。
那人是凤梨县的大户人家,他打烂一片瓦,自己留一块,给你妈一块。
他说,如果你妈遇见大难,就拿着瓦片去县城找他的家族,他家会帮一次忙,偿还救命之恩。”
沈东升瞪大双眼:“姥爷,我妈没跟我说过这回事。”
一片瓦被打碎,两个相邻的碎片可以合在一起,地下工作者也用这种方式接头。
心说道:“母亲把瓦片交给姥爷,应该是担心沈大裕霸占瓦片。但她为啥不跟我说这件事呢,临死都不说?”
萧建设说道:“你妈不跟萧家说那人的名字,可能是担心萧家侵占报恩的机会,他想把这个机会留给你。但是,她为啥也不跟你说呢?”
“大舅,我也想不明白。”
沈东升挠挠头,说道:“可能是她救的那个人,已经举家搬出凤梨县,或者他的家族已经落难。”
萧建设觉得有道理:“很可能是这样。你妈救他的时候是在解放前,大家族在解放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建设,这可不一定,那些有功的大家族过得都很好。”
萧老栓把瓦片递给外孙,说道:“你收着吧,就把它当成一个念想。”
“好的。”沈东升把瓦片装兜里,心里也不在乎什么大家族和救命之恩。
萧老栓一声长叹:“孩子,你现在有本事了,想办法给你妈迁坟吧,胶泥地确实会影响她的安息。”
沈东升马上说:“等我给我妈画好遗像,马上迁葬。”
至此,正事已经谈完。
萧老栓打开堂屋门,让沈东升的姥姥、大舅妈和二舅妈上桌吃饭。
桌子上的菜确实是美味,沈东升尽量少吃荤腥多吃青菜,把荤腥留给亲人们。
“东升,别光吃菜,吃点肉。”曾海英把鸡腿放在外孙碗里。
“姥姥真好。”沈东升嘿嘿笑,柴鸡腿吃起来确实很香。
“东升,多吃鸡肉和鸡蛋。”二舅妈又给外甥夹一筷子鸡蛋。
这顿饭吃得舒服,萧老栓捏一块古巴糖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