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如此认真,老板反而觉得自己的口气似乎过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好多人都知道的,但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我之所以提这事儿也是想告诉你们马冬真的不好惹。”
见老板这样,杨洪涛笑道:“老板放心好了,我杨洪涛知道轻重。”
老板点点头,抿了一口酒,眼神瞬间沧桑了许多。
“说起来这还是四年前的事儿……”
房间里只有老板讲述的声音,杨洪涛捏住杯子的手青筋凸起,似乎要把杯子捏碎。
刘春花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老板,眼睛里闪烁出泪花。
“后来呢?那女学生就没去告他吗?”
老板叹了口气。
“女孩的父母也是工人,家里算是好过的人家,那男同学家里也不算差,是附近供销社的社长,可就连他们最后都选择了私了,要说里面没有马冬舅舅的事儿我是不信的,毕竟那可是一个女孩的清白,和一个男人的后半辈子啊。”
“其实不止如此,出了这事儿后,女孩的父母下了岗,男生的爹也被革职处分,两个家就这么毁了。”
说完老板重重的叹了口气。
刘春花银牙紧咬,眼中带泪。
“太可恶了。”
杨洪涛道:“这事儿就对马冬没有一点儿影响吗?”
老板道:“也不能说没一点儿影响,之后马冬的确老实了一阵子,可是后来就又照常带着他那些混混小弟开始在外招摇了,什么台球厅,录像厅,舞厅没有他不去的,可能也是花销太大,后来这小子就盯上送货这条道儿了。”
杨洪涛问:“他送货就是搞垄断吧?”
老板问:“啥叫垄断?”
“就是投机倒把,只许自己卖不许别人卖。”
老板点点头。
“对,就是投机倒把,他是两头扣,送菜的价格他压的低,转手卖给我们比菜市场高上不少,名义上说是什么送货的费用,我们这里距离菜市场那么近,他们其实走不了几步路,而且菜品我们自己也不好把控……”
说起马冬送菜,很明显老板是一肚子苦水,比说起那对受害的男孩女孩还要义愤填膺。
“有时候他干脆就让送菜的直接送过来,但是账还是他来结,你说这不就是蛀虫嘛,可是谁让人家有个好舅舅呢?”
说话间外面传来客人的声音。
“老板……老板……有人吗?”
“来客人了,你们好吃好喝,我去招待一下。”
看到老板出去,刘春花依旧愤愤不平。
“这个马冬太可恶了,还有他那个舅舅,简直不是人。”
杨洪涛叹了口气。
“这次怕是真的不好办了,快吃吧,吃完咱回去,今儿要交账的。”
杨洪涛和刘春花吃完,直接把钱压在盘子下面,带着刘春花出了包间,告诉老板钱放在盘子下面,快步离开了。
老板急忙跑进包间,拿钱一数,还多了三毛钱,追出去杨洪涛和刘春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看到老板把蛤蜊油拿了回来,老板娘问;“走了?”
“走了,多给三毛钱。”
老板娘白老板一眼。
“都说了让你陪着点儿,就是不听。”
老板无奈道:“我咋知道这小子走这么快?就给你帮个忙的功夫就跑了,算了,有机会再还回去吧。”
就在老板挨训的时候,杨洪涛和刘春花绕过小巷回归大路,带上家当,一路向回赶去。
等二人回到村里,李二牛已经在村口等待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
杨洪涛笑道:“有点儿事儿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