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事情。
董真沉吟了片刻,反问:“丽水书院呢?可有什么表示?”
心然摇了摇头,眉羽间有淡淡忧伤:“我去了一趟丽水书院,明白了硕为先生为何要离去。”
董真知道凌硕为当年雒阳太学的事情,没有在问。当初太学勾心斗角之事人尽皆知,尔虞我诈不择手段,即使有杨赐、韩说这样的人物压着,又能改变得了多少?
“青羽离开丽水书院的时候,是背着一身骂名走的。这骂名,我曾想着替他洗刷。”
“直到我见到了李怡萱的那些所谓同窗好友,我才知道,青羽这一身骂名,此生此世,再难除去了。”
“管幼安洁身自好,甚至不愿意沾染丝毫尘事,尚且有士族骂他沽名钓誉,何况青羽这口无遮拦随心所欲的性子,到了丽水书院那些人的眼里,全然是另一回事了。”
心然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此刻正自顾自地同董真说着。
董真明白,眼前这脱出世外的绝色仙子,心里却压着千万斤的苦闷与烦愁。
孙原不在,她拿着紫龙珏、握着渊渟剑,为孙原承担了太多太多的责任。
沉默许久,董真突然问道:“那时候,我与他远去西凉,你应该是不愿意的罢……”
心然顿了一下,一双星眸抬起,望着她,点点头:“是。”
她话音不同,一改之前轻声细语,这个字铿锵有力。
“这世界太脏,我要带青羽回去,远离人间就是了。”
远离人间?
哪里?
还能哪里?
人间只有一座药神谷,邙山千里冰雪中的药神谷。
那冰天雪地里,却干净、简单、安宁。
那是他们一同生活了好多年、好多年的地方。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也无妨罢!
外头的世界若是容不下他,那便回去罢!
可是……那里,也有李怡萱的身影。
董真忽地明白了,当初心然为何不走,也为何不拦孙原西去凉州。
“既然出来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一如李怡萱在青羽心中留下的痕迹,再也消不掉的。”
“所以,回去了,又如何?”
心然摇摇头,低头看着茶盏中的倒影:“我知道李怡萱和夏绪洋长久不了,在得知他们分开的确切消息之后,本以为青羽能在凉州找到她,后来想想……夏绪洋在她心中,也是抹去不了的罢……。”
孙原去凉州,两人都已心知肚明,绝无好结果,可还是一个守在这里,一个陪着去了。
两人互视,冥冥中是如此之知己贴心。
董真明白,药神谷回不去了,邺城留不住了,那时候的心然,应该很想走罢,却又舍不下孙原,便一直在这清韵小筑住了下来。
可她却避不开那些洪水般的骂名与议论,李怡萱躲了、孙原躲了,她没有躲。
人心沦丧,圣人之学蒙羞,何况小小的丽水书院,又是名门望族聚集之处,哪里能容得了凌硕为和孙原这样性格的人。
董真蹙起了眉头,她父亲是位高权重的骠骑将军,是太后的亲侄儿,可在一个帝都里尚且畏首畏尾,骠骑将军的女儿不过只是一枚小小的棋子,被别人捏在指间滑落棋子罢了。
“这世上,便无干净的地方吗?”
也许曾经有过,可是以后不再有了。
“我不该离开药神谷,若是那时候我不走,青羽和怡萱也不该走罢,若是他们不离开,也许……
心然幽幽的叹气声让董真从恍惚中清醒过来,伸手为她起了一盏茶,劝道:“世事难料,该来的终究躲不过。”
心然本是冰雪聪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