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一丢,两只手左右开弓,各捉一只鸭子在手,那鸭子离了竿子,这才开始嘎嘎挣扎。
甲寅知道这一回真遇上高人了,当下肃容施礼“晚辈甲寅,见过前辈。”
那老者毫不理会,在地上捡起铜钱,高声唱道“大帅发饷银呐,铜钿三十六文。”
庄生提着鸭子,喊道“甲将军,你拜他作什么,这个老安全,夏天穿棉袄,冬天光膀子,晴天套蓑衣,雨天光腚子,十里八乡都知道,他就是个老疯子。”
甲寅挥挥手,道“你先回,我看他放鸭子。”
庄生噢了一声就往回走,有鸭子吃,走路都带风,不一会就跑的不见人影了。
老者长竿轻挥,鸭阵四散,嘎嘎声欢愉热闹,见鸭子欢欣畅游觅食,老者脸上如刀刻斧削般的深深皱纹也随之舒展开来,身姿却依旧如枪挺立,手执长竿,不动如山。
甲寅在一块石头上坐下,默默的看着他,只觉这名叫安全的人随随便便一站,就站出了个攻守兼备的势子来,越看越觉着这人深不可测,索性闭上眼睛,于脑海里假拟与其搏斗,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出刀,他的长竿似乎都可以随时封杀。
虽然,他不知道他的身手是否有想象中的敏捷,但却让甲寅愈发坚定的相信,眼前的就是高人无疑。
甲寅站起来,再次郑重一礼“敢问老人家,您使的可是槊法?”
老安全却似耳聋一般,纹丝不动。
甲寅保持礼数约有十数息,见其依然不理人,想想又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走人,便道“晚辈三个月前于淮南遇一使槊高手,敢问老人家,其槊出,枪花大如车轮,该怎么破?”
老安全依旧不动,不理。
甲寅有些沮丧,望了他片刻,想走又不舍,只好又坐下,呆看水中鸭。
鸭子在湖湾里欢快的游着,不时把头钻进水里,悠闲适意,与岸上一坐一站的两个木头人形成鲜明对比。
也不知过去多久,甲寅听到祁三多的叫喊声,扭头一看,只见祁三多扛着狼牙棒威风凛凛的过来,便挥挥手示意他回去。
祁三多不理会,自顾自走过来,喊道“你神经病呐,这么大的日头在这看个老疯子?”
“不可对前辈无礼,快向前辈致歉。”
祁三多哈哈大笑,横担着狼牙棒,似螃蟹般的横行到甲寅身边,“这样一个夏天穿棉袄,晴天穿蓑衣的傻子,也叫前辈,虎子,我看你是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