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众人相处的都熟了,一口似是而非的圆舌头汉话也能见面饶两句,不过说的最标准的还是七索八万。
这人仿佛天生的赌徒。
半年来,硬生生的靠着当替手打麻将赢了小百两银子,搞的一般人都不要他来。
祁三多从鲍伢妹的豆腐店回来,就兴冲冲的凑到赵三豹边上,相帮着做参谋。
甲寅对这东西倒没有多大瘾头,有的打他开心,没他份也不生气,坐边上与赤山一起玩鹰。
秦越身心大好,甲寅一颗心便落下来,开始满心憧憬起大婚的美事来。
悠闲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
……
与他们相比,皇宫中的郭荣就苦闷多了,每天都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奏折和各项临时加塞的事情。他刚刚从拟十五名今科进士的名单中勉强挑出五加一来,其它的一并退黜,心情大坏,却听内侍禀报曹彬觐见。
“传。”
不一会,曹彬大步流星进来,正要见礼,却被郭荣止住了,问道“可想好了?”
“臣……还是留在虎牙军中好。”
“鄜州虽不是上州,但节度留后一职已然非小,为何还不愿意?”
曹彬有些沮丧,闷声道“圣上厚爱,彬自然知晓,可……他们都不愿意去。”
“为何,平素你们不是兄弟相称的么?”郭荣自然清楚曹彬所说的他们是谁,却也不免讶然。
“虎牙军有毒,都喜欢呆在军中不出来。”
“怎么个毒法?”
曹彬想了想道“就是很舒服,很放松,是个人进去都会懒上三分。”
“懒上三分?”
郭荣更迷糊了,“朕看你们挺精神的,打仗也勇敢,怎么就懒堕了呢?”
曹彬无耐的道“臣也不明白,总之,臣现在回军营,比在家还放松,那些家在西郊的士卒,白天回家看妻儿老小,吃饱了饭又回军营睡,说睡的安心。”
“你是都指挥使,你竟然不明白?”
“是,军规军纪都是一样的,开始以为饷银比别的营高些的缘故,可这次征淮,收入与左右营相差无几,士卒们也并无怨言,而且新补进来的就能迅速同化,两个字——就是舒心。”
“秦越的缘故?”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他基本不怎么管事,可仿佛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郭荣的思维忽然又跳开了,问道“你们虎牙营迟迟未封赏,有什么反应?”
曹彬郁闷道“这正是臣想不明白的,本以为他们会来问臣,可个个一回京便没心没肺的,睡大觉、打麻将……臣却成了大俗人一个。”
“秦越呢?”
曹彬看了看圣上,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