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骑快马转瞬即至,马上骑士见了他,忙扬声高呼“阁下可是阆中曹沐?”
曹沐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心想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当下迎风而立,郎声道“某家正是,敢问阁下何人,找某何事?”
……
凤州境内,因为秦越一道钧令,沿故道河两岸人声鼎沸,热闹喧杂,人们锄挖肩扛的,忙碌着筑坝截流,腾起一长溜的灰尘土龙。
这是挖大水库的场景。
而支流小河筑坝截流简单易做,只需用青藤或竹条编织长笼,再塞石块填实,最后于内侧填一把茅草,河水便截留大半。有条件的庄子,还造水车,于渠道上卡好位置,吱吱有声的把河水往高处的分渠灌送。
五月份水源尚沛,谁也没想过要把水全截住,只是一条河经不起你蓄一点,我挡一道,下流的故道河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浅下去。
最下游的是河池县,这里的老百姓一边开心的捉捕河鲜,一边焦虑的把坝再筑厚筑高,把水塘挖深再挖深,担心一过六月,这河水真枯了那就大麻烦了。
秦越沿着故道河走了一圈,回来后便去了普化寺。
永济永德两位僧人联袂出迎。
秦越走马观花,略略看了寺中景致,便对两位僧人道“本官不管你们拜什么佛,只要教人向善,便是好佛,本官打小随师门学艺,略通星象之术,今夏干旱已成定局,为保粮食丰收,抗旱大计,人人有责,你们释门也责无旁贷。”
“敢问留后,却不知我们又该如何做?”
秦越拍拍袍角的灰尘,笑道“不需要出钱,也不需要出力,只需告诉每一位信徒,早作抗旱准备,多蓄水便对了。”
“善哉,留后心存百姓,实乃凤州之福,小僧这便安排。”
秦越对永济的态度非常满意,于是回府后又再下一道命令织草袋,每县一万只任务。
曾梧不满的提醒道“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西蜀事先做准备?”
“这是阳谋,明摆着是我这留后为民作主,全力抗旱嘛。”
秦越指指天空,笑道“还别说,今年的太阳就是比往年的毒。”
曾梧翻翻白眼,振振袍袖,起身便走。
他与秦越诸事皆合拍,唯有一涉军事,曾梧便心底里涌起三分不爽来,太太平平的过日子不好么,要攻蜀,让襄阳那边的向训去打,又或者与阶州的曹彬汇合,别动凤州一草一木最好。
这才安生几年呐,老百姓容易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