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你营先登,人死光了算数。”
“得令。”
陈疤子又一指叶虎盛“所有弩弓归你指挥,压制敌矢。”
“诺。”
“豹子,你营相机抢寨,投矛强弓掩护王山部。”
“诺。”
“其它人,相隔五十步,一气攻上。”
“诺。”
陈疤子在扣上面罩前最后对张通道“你部抢桥,守桥,若敢放对面的一卒过桥,自己抹脖子。”
“得令。”
甲寅肩背斩锋,左手挽盾,右手提槊,试了试手感,这才向铁战走过去,重重的横肘一击“跟在我后头,敢冲前便绝交。”
漫天寨上,一直关注着山脚动静的守将李成有些纳闷的问道“全将军,他们为何寂静如此?”
全师雄脸色有些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慎重,闻言答道“卖麻批的,这一把火怕是烧过头了,哀兵难争锋,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他们要抢寨了。”
“那要不要快发信号,让大寨的人快快出兵。”
“……看形势这饺子包不成了,眼下还是击退的要紧,原定计划改变,关上寨门,举旗发讯,全安,把兄弟们都叫起来,莫得再睡。”
“是。”
山脚下,陈疤子仰头望了望天色,看了看山寨,闷声下令
“擂鼓。”
早架好的旗鼓前,彪形大汉一把脱了衣服,露出鼓壮有力的胳膊,抡起粗大的鼓杵,重重的甩击
“咚……”
“咚咚……”
“咚咚咚……”
战鼓由慢到快,一声紧似一声,声声催人心跳。
甲寅默数着鼓拍,一扬槊,率先出步。
左花枪,右长寿,陈疤子半裹挟的控着铁战,一步一前。
身后,是五百顶盾提矛的常胜军。王山一手挽大橹,一手提标枪,嘴里喃喃自语,却只有两字“彦子,彦子……”
隔江便是大漫天寨,王昭远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对岸那不停摇换的号旗,“还未接阵,为何就求援?”
“全师雄谨慎稳重,不会随意发信号,大帅,出兵吧。”
“由下攻上,何其难也,况且寨中足有精锐五千,人数还优于周军,这,这与定好的战术布署出入何其大……算了,要相信景信,王审超听令。”
“末将在。”
“着你率本部三千人马出援,抄那周军后路,务必一抄到位。”
“得令。”
“赵都监,你也点上二千人马,准备随时应援。”
“得令。”
王审超才点兵出寨,对岸的战斗已经打响,周军距寨墙百五十步左右时,寨前的机括扳动,五颗巨大的经过打磨的滚石隆隆而下。
势逾奔马。
“抢……”
巨石隆隆,惊天动地,正是最险之际,恰也是敌军视线最迷之际,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那巨大的滚石上,一直缓步前行的甲寅却一声轻咤,身形倏的斜窜而出,身后,紧跟着四道黑影。
王山的常胜营却没这本事,四散着避开,但还是有二三十人闪避不急,被巨石砸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全师雄手倚寨墙,见五人如猿猴般飞窜上来,冷笑一声“徒负匹夫之勇,弩。”
一阵令人牙酸的机括声响,百矢齐飞,如发怒的马蜂向五人聚飞而去。
“闪。”
其实不等甲寅喊话,五人早已各自举盾掩护,滚地闪躲。
只听“笃笃笃”数声密集的响声起,甲寅便感知着盾上的重量,这一下最少七八枚利矢钉上。他不敢有丝毫歇气,脚步如飞,或左或右的飞窜,呈之字形向山寨逼近。
头顶“嗖嗖”声不绝于耳。
有向下的,也有向上的,那是叶虎盛指挥着弩弓营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