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冥界盛宴”。桌上,不仅有精细裁剪的纸钱缓缓铺展,还有纸糊的寿衣,每一针每一线都透着匠人的心思,旁边,是迷你版的“智能手机”与奢华无比的“大别墅”模型,熠熠生辉。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堆堆金光闪闪的元宝,仿佛能照亮通往另一个世界的路。宋雅贞见裴形归来,眼眸中闪过一丝温柔,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轻声细语道:“形形回来啦?快来帮阿姨撕撕这些纸钱,让你妈妈在那边也能过上富足的日子。”言语间,她的眼神里满是对裴形母亲的怀念与尊重。裴形心中五味杂陈,原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让她清晰地意识到,明天便是那个特别的日子。她瞥见一旁宋清韵(宋雅贞的亲生女儿)眼底的微妙情绪,再联想到她刚才提及母亲身体不适的话语,裴形心下了然几分。“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裴形突然蹦出这么一句网络热梗,让原本温馨的氛围瞬间多了几分现代感与诙谐。宋雅贞的笑容瞬间凝固,随即化为嗔怪:“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咱们这是在为妈妈准备心意,哪里是放火?”
裴形微微一笑,带着几分无奈与坚持:“宋阿姨,您的心意我领了。但您知道吗?现在流行的是‘绿色祭祀’,我妈妈在天朗山安息,那儿风大,万一火星乱窜,可不就是给森林添乱了吗?”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新时代文明观念的坚持。宋清韵适时上前,拉起宋雅贞的手,眼含关切:“妈,您就别操心了,形形她心里有数。您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正当气氛略显微妙时,一阵温润如玉的声音自楼梯间传来,大哥裴骁身着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宛如从旧时光走出的绅士,他轻轻拍了拍裴形的头,眼中满是歉意与温柔:“形形,刚录完节目回来应该多休息,但明天是妈妈的忌日,我们兄妹俩必须同行。”
裴形摇了摇头,心中暖流涌动:“大哥言重了,这是应该的。不过,怎么就我们俩去?爸爸呢?”她的话语中不经意透露出对家庭团聚的渴望。这时,裴昌东恰好步入客厅,听闻此言,他沉声道:“你宋阿姨身体确实抱恙,我打算明天陪她去医院。你和你大哥代表我们全家去祭拜吧。”言罢,他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似乎是对过往情感的缅怀,也是对现实无奈的接受。裴形心中暗自思量,亡妻的忌日,对裴昌东而言,既是怀念,也是解脱。但无论如何,那份深埋心底的爱与责任,始终未曾改变。在裴昌东的心湖之上,雾霭渐散,他学会了让过往的阴霾随风而去,毕竟,人生的画卷总有新的篇章等待铺展。自从携手宋雅贞步入新生活的殿堂,他的脚步似乎自然而然地远离了旧日回忆的坟茔,每一次探望亡妻的行程,都变得既短暂又沉重,仿佛是对过去的一种温柔告别。
这份转变,家中的每个孩子都敏锐地捕捉到了,尤其是裴骁,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理解与释然,仿佛早已预见父亲心灵之舟的新航向。而裴形,面对父亲突如其来的提议——让未婚夫沈寒川一同前往天朗山祭拜亡母,她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沈寒川,那个在外界以冷酷着称的商界精英,平日里连送花都不忘附带几分调侃,竟主动提出陪伴裴形回乡祭祖?这消息如同春日里的一声惊雷,让裴形愣住了片刻。她转身欲上楼的瞬间,心中疑虑丛生,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不由自主地向裴昌东探问起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爸,您对志鸿高科的那位大佬,了解多少?”言语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裴昌东的回答,如同冬日里的一缕轻烟,模糊而遥远,只道是泛泛之交。裴形轻轻叹了口气,心中虽有遗憾,却也未过多停留,随即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每一步都似乎在思考,最终,她决定直接致电沈寒川,探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背后的真意。
电话那端,沈寒川的身影被深邃的办公室光线勾勒得格外挺拔,他悠闲地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