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湘玉斗胆想要多说几句。”
“那李家已是湘玉所能选的最好人家,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家资单薄,中进士十数余人也不过在偏远之地为官,可假以时日,保不齐是何种骇人势力。如今,我入李府,已是人家看在和家父有所约定的情况下,可今日我若悔婚不入李府,将来,人家就看不上我了。就不说这悔婚的名声如何。”
“再说这京中,又有什么好的人选。姨母。”秦湘玉抬头,眸中尽是冷静,和之前的乖巧完全不同。
陶氏一惊。再定睛细看之时,秦湘玉又恢复了愚笨的神色。
“湘玉……”
“姨母,我不知我说的对不对,但是,嫁给李绅,是对我和姨母利益的最大化了。”
陶氏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湘玉,你与姨母说句实话,早前,姨母让你嫁给秦执为妾,你可有怨?”
秦湘玉不知陶氏为何会这样问,抬头看她,只瞧得陶氏目光沉沉的逼视着她。
她当然知道瞒不过陶氏,能跨越阶级的女人,即使这些年养尊处优,可心思定不减当年。
“早前不愿与秦执为妾,是真。”她半真半假的说:“可若说对姨母有怨,湘玉不敢。姨母是湘玉唯一的亲人,自然会为湘玉考虑。”
秦湘玉说到此处,起身跪在陶氏面前垂首泣泪:“姨母知,若为妾,湘玉的日子该有多难。 ”
陶氏虽不喜秦湘玉算计于她,可也算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再者说,她的一双儿女还需要帮扶。秦至于秦执,别说今后会为她儿女考量,若是她们犯了什么事,指不定第一个把他们推出去。
而秦湘玉无父无母,也无兄长,自然只能靠着她们
想到这里,陶氏也觉得秦湘玉不该怨她,嫁与秦执为妾也是许多人都求不来的事。
“好孩子,既然你已经决定,姨母也不该再阻拦你。”
“只是你得明白,姨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今后若有什么事情,也不必对姨母藏着掖着,直接和姨母讲就是,不要让咱娘俩儿生出了隔阂,你可知道? ”
“明白的。我会与姨母讲,今后和盈妹妹席玉哥哥互相扶持。”
听她这么说,陶氏才扶了她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语重心长道:“这世界上啊,只有亲人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有见气一说。你盈妹妹不懂事,席玉那孩子又太过顽劣,你可要多担待,你可明白?”
“姨母心思,湘玉都知道的。”
“明白就好。只是李绅那面,没有长辈下聘,终究是不妥,况且我今日已经把他拒绝了……”
“姨母放心,这事交给我就好。至于没人下聘,这不是李公子父母抱恙吗,就算传出去,别人也只会说咱们秦家体谅人。”
“你这样说也是。”
“你们年轻人啊,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陶氏挥了挥手,“乏了,你先回去吧。”
在湘荷院院门口看到守候在外的丁香和珍珠,秦湘玉心情愉悦了几分。
小家伙甩着尾巴朝她跑来。
丁香则是一脸惊愕,她快步走过来低声:“小姐,刚才福总管送来了画,您看?”
小姐的意思也不像要和大爷好,可大爷那面,对湘荷院这面的上心程度,俨然超出了表兄对表妹。
“先收着。”秦湘玉则是一脸淡然,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么就得一步一步走稳妥了。
又过了几日,天气越发热起来,虽是天热,但众人依旧不敢怠慢,无他,再过几日就是秦执生辰。陶氏自是不敢怠慢这个儿子,于是寻了个日子拉着全家人一起开会。
连一向不着调的秦席玉都出场了。可当事人秦执却不在。
秦执不在,可该操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