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阿普顿武士精锐把守的地牢下层,就听到了一阵阵凄厉的嚎叫声,仿佛蕴涵着无穷的痛苦,令人听来毛骨悚然。
西刚面色不变,走向这阴寒潮湿的地牢最深处。
终于,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审讯室,门口站着两个如同雕塑一般的阿普顿守卫者,此刻审讯室的门打开着,里面亮着如豆的昏暗灯光。
西刚迈步走了进去,审讯室里已经有两个人在了。
其中一位是个弓腰驼背,拄着牧羊人权杖的干瘦老人,穿着华丽的红色大主教袍,遍布沟壑的老脸上带着圣职者特有的悲悯神色;另一位则是面色呈现病态的苍白,仿佛常年不见阳光的青年男子,他的身上则穿着魔法议会的玄色魔导师袍,袍子上绣着如同魔法符文般繁复的银色纹路,胸前的八芒星徽章外罩着一个金色的圆环。
西刚知道,这两人——光明教廷的红衣大主教瓦兰希尔,以及魔法议会的大魔导师费尔德曼,不仅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论起知识的渊博程度,也完爆自己这个只懂得军事与剑术的武夫。
而在两人的面前,竖立着两根一人多高的柱子,柱子上用禁制锁链各绑着一个兽人。
其中一个身躯强壮一些的很明显是图恩牛头人,另一个满身亮银色的白毛,四肢修长,看起来似乎是沃尔夫一族的其中一支——雪狼人。
此刻,那名雪狼人还在发出凄惨的嚎叫,声音极为凄厉渗人,他表层的肌肤之下,有无数处地方隐隐的鼓起并不断蠢动,就好像有许多不知什么东西在他皮肤下面不停地钻来钻去,十分想要破体而出一般,但却被胸口的一个闪烁着圣洁气息的金色符文镇压着而无法做到。
而那名牛头人则安静得多,但它身上布满了似乎刚刚拷打出来的新鲜伤痕,整个身体上都没有几块好肉,连脚下的地面上都流下了斑斑点点的血迹,此刻双目紧闭,穿了个银色鼻环的牛鼻子正向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怎么样?”西刚走进来,看着两个兽人的状态,眉头微皱,向站在柱子前方低声讨论着什么的两人问道。
听了他的话,那名老者首先回过头苦笑道“还是和昨天差不多,这雪狼人从被强行抑止了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之后,就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已经完全没有办法沟通,我尝试使用各种安抚神术都没有效果,如果我现在撤去圣印,应该立刻就会爆体而亡。”
西刚点点头,又看向那名牛头人,问道“那这家伙呢?”
这次是那位面色苍白的魔法师开口了“多数时间还是没有神智的,偶尔会清醒一小段时间,但说不出几句后又会陷入半昏迷状态。”
“早上的时候,我提高了封印的完成度,之后他大概清醒了将近一个钟头,但要求我们立下契约,全部释放他那些被俘虏的霜蹄部族牛头人,他才愿意说,即使拷打和使用灵魂痛楚魔法都撕不开口,实在不行的话,就考虑强行提取他的记忆…”
因为兽人体内这股诡异的力量似乎神秘等级很高,即使作为传奇1阶的施法者,也一时无法探知,蒂莫西和与费尔德曼同来的魔法议会同僚刚刚都已经带着好不容易提取出来的少量样本回到了圣城和议会。
他们打算回去向教宗冕下与议长阁下汇报,而还在圣托纳尔的两人只能暂时寄希望于从兽人们被这股力量寄宿时的记忆来寻找线索。
听了他的话,西刚的眉头皱起,他虽然不是魔法师,但身为一个传奇战士,对于魔法方面的常识他多少也有所耳闻,魔法议会目前应该仍未解决记忆提取的难题。
而实际上确实是如此,不说魔法师们现有的提取方式都过于粗暴,每次折腾完,提取对象不是变成个白痴就是直接一命呜呼,这也就罢了,在浩如烟海的记忆中准确提取出自己想要的部分的几率也实在不太高…